13、她是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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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回头一笑：“我会回来找你的，我的梦里有你，你的梦里也一定有我！”</p>

她说完就一头冲进了大雨里，路灯昏黄的光里，雨丝像闪亮的银线。她的背影婀娜而摇曳，像一株风里的细柳。</p>

“跑得倒是快！还梦里有你有我呢，真不要脸！”毕生花英气的脸上怒意未消，指着满地的碎玻璃对青木说，“把这里扫干净！”又提醒小齐：“你勿要相帮伊！”</p>

青木无奈地拿起扫把，在地上扫起来。只是扫了半天，地上的玻璃屑一点儿也没见少。</p>

乌鸦从一张桌子飞到另一张桌子，跟着青木踢踏踢踏的脚步，嘴里叫着：“扫干净点，扫干净点。”</p>

青木叉着腰、虎着脸说：“你到底是哪头的？”</p>

“当然是我这头的！”毕生花过来一把抢过青木手里的扫把，摇头叹气，“说你什么好？扫个地都不会，还四处留情，你以为你是段王爷呀！又穷又酸，真不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你哪一点！”</p>

小齐见老板娘亲自扫起地来，赶紧过来帮忙。毕生花却不让他帮，说：“你去帮莫语收拾东西去。”</p>

莫语是唱歌的姑娘的名字。</p>

小齐走过青木身旁的时候，做了个鬼脸，悄悄说：“刀子嘴，豆腐心，老板娘还是心疼你滴。”</p>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隐隐传来了雷声。</p>

莫语背着吉他站在门口。</p>

小齐拿了柜里的雨伞，给莫语撑开，问：“回学校吗？”</p>

莫语点点头，又摇摇头。</p>

小齐说：“这么晚了，又这么大的雨，怕叫不到车呢。”</p>

他打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果然一辆车都没有。</p>

莫语的眼神还是空空的，但脸上现出了焦急的表情。</p>

毕生花说：“音乐学院那么远，打不到车就别走了，我们店里宽敞，住一两个人没问题。”</p>

小齐也说：“是啊，以前也有乐队的晚了回不去就住这儿的，老板娘就在后面，青木住楼上，很安全的。”</p>

莫语着急地说：“不行，我必须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去的。”</p>

她说着就要往大雨里冲。</p>

小齐离他最近，一把拉住她的手喊：“这么大的雨，你会生病的！再说，学校那么远，你跑也不可能十二点前跑回去了！”</p>

莫语一边挣扎一边哭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十二点不回去，我会死的！”</p>

小齐和毕生花都吃了一惊，齐声问道：“为什么？”</p>

只有青木事不关己的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到廊檐底下，抬头往天上看，自言自语地说：“雨又不大，雷也不响嘛！”</p>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话语诅咒了，随着话音落下，老天爷忽然就变得暴躁起来，雨一下子下大了，天空亮起一道长长的闪电。</p>

紧接着，一个暴雷在他们的头顶炸响。那声音，就像在人的耳朵里塞了一颗炮仗。</p>

煤老板用翅膀捂住头，朝青木抱怨：“乌鸦嘴，乌鸦嘴。”</p>

老板娘和小齐都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p>

只有青木死死地盯着莫语的脸。</p>

刚才一直在挣扎哭诉死活要回宿舍的女学生，在这个炸雷之后，就像被吓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p>

她的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她表情呆滞，身体僵硬，还微微发抖。唯有她的眼神，不再空洞，恢复了一个女孩应有的清澈，只是还透着些许迷惘。</p>

“我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莫语低声呢喃着。</p>

“你在酒吧，你刚刚唱完歌。”青木盯着莫语说，“你正准备回宿舍。”</p>

莫语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啊”一声尖叫，晕了过去。</p>

毕生花和小齐连忙过去把她扶起来，问：“她怎么啦？”</p>

“她在梦游，只不过现在醒了。”青木看着连绵如注的大雨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