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亚波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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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别发呆了。”德雷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担忧地望向塔罗兰。</p>

从基金会回来的研究员越来越多地陷入出神境地，有时候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p>

塔罗兰近乎习惯性地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拿过手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显示出一份档案。</p>

“那么我们走吧，你我两个人。正当那十一日帝国吞噬天空，好似人们融化在早餐桌上的蛤蜊汤里。”</p>

一个话语在耳畔响起，那是他自己的声音。</p>

他依然在翻看手机上的档案——</p>

“项目编号：SCP-3999</p>

项目等级：Apollyon</p>

特殊收容措施：SCP-3999当前无法被收容，并将导致ZK级世界末日，即现实终结。</p>

最可取的行动是令被认做SCP-3999集中点的研究员塔罗兰隔绝与基金会站点及人员的一切联系，以避免对基金会资产造成进一步附带损害。</p>

理论上讲，研究员塔罗兰若被收容至偏僻区域，SCP-3999的破坏能力会……”</p>

——暂时消失？</p>

字符被擦去。</p>

——停止？</p>

字符融化在背景里。</p>

——得以控制？</p>

字符被撕成无数小块，从手机屏幕跌落至餐桌上。</p>

塔罗兰放下手机，用另一只手拿起餐刀，站起来转过身，脸上保持着令人舒心的微笑。</p>

这一瞬间德雷文毛骨悚然，“詹姆斯，把刀放下！”</p>

“你知道的，我凝视着万物，之后是乌有，然后再从乌有之中归来。”塔罗兰的语调中带着叹息，“我只想确认一下，会变好的。”</p>

那么多次他看着德雷文的脸融化，德雷文的身体被震碎，德雷文的身体中钻出来一切可怖之物。</p>

那么多次他相信那是真正的现实，但是一切都融化了。</p>

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现实。</p>

3999还在这里。</p>

一直都在。</p>

它是万物，是世界，也是他自己。</p>

研究员塔罗兰不可被收容。</p>

研究员塔罗兰将给予反击。</p>

研究员塔罗兰将重启SCP-3999。</p>

再一次地醒来，仿佛之前种种皆为梦境。</p>

然后他将直面越加疯狂的噩梦。</p>

“一切都还没有好起来。”塔罗兰看向镜中的自己，“不会再好了，3999。”</p>

愚蠢的，卑劣的，神性的，伟大的，不可思议的，SCP-3999。</p>

只能依附于一个人类而存在。</p>

所有人向他发问：“【数据删除】”</p>

“我？不，没有我，没有研究员塔罗兰。”</p>

3999降临于塔罗兰。</p>

3999什么也不是。</p>

“是的，这里什么也没有。”</p>

塔罗兰再度看向手中的手机，把上面显示的文字重新编辑。</p>

Apollyon？</p>

3999不是亚波伦。</p>

它将迷失，而我也是。</p>

一切都像个笑话。</p>

世界破开了一个洞，光从洞口攀爬进来。</p>

身着基金会服装的人向塔罗兰伸出手。</p>

他离生命仅有咫尺之遥。</p>

“德雷文？”塔罗兰握住那只手，“对不起。”</p>

画面暗下。</p>

随后的镜头以第一人称深入Site-188的地下，来到一个Keter级气密收容单元中。</p>

满室浮尘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惊扰，围绕着躺在房间底部的男人。</p>

到来者看不清他的面目，于是伸手取下他胸口的标牌，抹去上面厚积的灰尘，一个名字显现出来。</p>

——詹姆斯·马丁·塔罗兰</p>

画面彻底陷入黑暗。</p>

“咔哒——”像是有人在敲击键盘。</p>

“我放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