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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韬来了。”赵玫玫说道。</p>

任凯沉吟片刻,抬头看了柳嫣然一眼,才缓缓问道,“燕燕的病,是不是……”</p>

赵玫玫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暂时无大碍,只是,从长远来看……不太乐观。”</p>

电话里又是一阵沉默。</p>

“你……”</p>

“你……”</p>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p>

最终还是任凯先说道,“我还要再等一等。”</p>

赵玫玫迟疑片刻,说道,“是等明书记吗?”</p>

任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等华海天的态度。”</p>

赵玫玫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要知会一声如玉姐?”</p>

任凯正要开口,耳听的电话那边传出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随即便戛然而止。</p>

他明显的愣了愣,笑着说道,“不用。我这里有客人。待会儿打给你。”</p>

说完就挂了电话。</p>

“你为什么不去翠府?不敢?”柳嫣然用脚勾着拖鞋,一边轻轻踢着,一边笑吟吟的问道。</p>

“呵呵,谈不上敢不敢。这与恒叔不回天南是一个道理。”任凯看了看她的小脚,淡淡的说道。</p>

女人挑了挑黛眉,小嘴撇了撇,说道,“我父亲不回天南,是因为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跟你一个道理?”</p>

任凯鼻子里哼了哼,懒得辩解,顺着她说道,“恒叔志向高远,我的确远远不如。对了,刚才你提到,吴世良就在小芳的跳楼现场,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时你……也在那里?”说完半眯着眼睛,望向女人。</p>

女人怅然一笑,微微颔首,说道,“虽不在那里,但也差不多。一个女人,上午刚跟重山扯了结婚证,晚上便跟别的男子往没人的地方钻,我要不跟着去看看,那才真叫见了鬼!”</p>

任凯点点头,没有吭声。</p>

“从两人碰面,再到一前一后进了那个烂尾楼。都被行车记录仪拍下来了,原想着……唉,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跳楼的地步。”女人脸色发白,心有余悸。</p>

“我记得勘验人员说,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你一直就在车里待着?”任凯随口问道。</p>

“对,最初以为他们……,可到了烂尾楼那里,我便觉得不太可能。也就息了捉奸的想法。正在犹豫该走还是该留的档口,小芳的电话来了……”女人说到这儿,被任凯打断了。</p>

“先等一下,案件卷宗里写着,她的电话是打给一个未被登记的号码。你……”任凯皱着眉头,淡淡说道。</p>

柳嫣然听了,似笑非笑的望过来,说道,“任师爷,这可不像你问出来的话!以吴世良的手段,别说电话是打给未知号码,就是说这个电话是打到火星上去的,都会有大把的人证物证。”</p>

任凯苦笑一声,默然不语。</p>

女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接到电话,以为是被她发现我在跟踪她,也不在意。谁知道,她只说了几句话,便……”</p>

“十三层楼,还是晚上,你在车里能看到他们的情况?你莫非有天眼?”任凯斜眼看着她,冷声说道。</p>

女人也不解释,笑了笑,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放在茶几上。</p>

视频拍的很业余,光线也差,不过仍然可以清楚的辨认出,被拍者正是田小芳!</p>

根据镜头的远近,可以断定,拍摄地点距离田小芳不足五米,而且位置较高,不像手动拍摄,更像是监控录像。</p>

任凯的瞳孔骤然收缩,并没有去看视频,而且死死盯住一脸淡然的柳嫣然,仿佛天葬时的那些秃鹫,阴郁而凌厉。</p>

女人没有躲闪,嫣然一笑,静静的回望着他。</p>

整间屋子只余手机里视频发出的声音。</p>

“大晚上,你把我叫到这儿来,想干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p>

“吴总,能不能看在若兰的面上,高抬贵手。放过重山?”这是田小芳的声音。</p>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他走他的山路,我过我的桥。都不搭界。何谈放过?”男人笑道。</p>

“胡引娣是他的姐姐,他……是一根筋的要查下去啊。我……”田小芳几近哀求。</p>

“那就查啊。又不是我动的手。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男人没有在意的说道。</p>

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吴世良的轮廓依稀可见。</p>

“吴总,化验报告出来了,呈阳性。我完了。”视频中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任凯打了个激灵,果然如此。</p>

然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p>

“好,我答应你。不动他。”男人叹道。</p>

“呵呵,谢谢。吴总,我想打两个电话。你不介意吧。”田小芳明显有些失态。</p>

没有听到回答。</p>

“佟处长,我有罪。枉费重山如此对我。可惜一切都没法回头了。呵呵,任凯?他从来都是自以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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