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一 雨林行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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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龙齐云踩着飞剑下降，一干指挥官都围绕过来，看着他脚下的飞剑啧啧称奇。这是中国炼气士特有的道具，同时具备攻击和机动性。他们曾经也尝试过仿照，可惜无一例外地失败，所以现在踩着飞剑就成了炼气士特有的形象。</p>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龙齐云说道：“好消息是雨林里的虫群彻底被歼灭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发现虫群。刚刚我们的战术很成功，虫群消灭了，我们不用在原地构筑阵法了，可以提升一些机动性了。”</p>

这确实是个在这种时候能很好地缓解众人紧张心情的好消息，不过还是没有能转移李欢的注意力：“你说坏消息，好消息就不用说了，现在好消息对我们没什么用。是不是找到号角声的来源了？那些死气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复活的阿兹特克战士？”</p>

龙齐云摇头：“这就是坏消息，死气的源头太强了，我没有办法靠的太近，我断言炼气五层以下的人进去就会被死气感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更不要说作战了。我没看到什么阿兹特克战士，不过所有能动的东西，都被灵魂丝线牵引。而且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灵魂丝线似乎是有一个首脑在控制，我的修为不高，只探测了一根……我一搭上那根灵魂丝线，精神力就紊乱了，所以我赶紧回来给你们报告这个新的情况。”</p>

“首脑！？”一堆指挥官大惊：“这又是什么情况？”</p>

“就是……应该怎么说呢……”龙齐云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说……这个……我感觉这些东西是有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控制的，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控制它，但我有很强烈的感觉，这个雨林里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一个单位就能分出这么多灵魂丝线来。大家看看我，我的修为不算低，可是我只是一瞬间搭上那条灵魂丝线，精神力就紊乱了，差点从飞剑上掉下来。在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对我说话，我根本不敢分辨那是什么声音！它似乎是这一切的首脑！”</p>

众人听完倒抽一口冷气。</p>

龙齐云能作为第一批侦查员进去，他的修为是透了底的。在所有到场才加这个行动的修炼者中，他的排名最起码是金字塔顶端那百分之五。而且大家都知道，中国的炼气士在格斗技巧上无人能比……而且在精神力上也是非常强悍的。他仅仅是搭上了那一条灵魂丝线瞬间，精神力就紊乱了，那这个“首脑”要强大到什么地步？</p>

众人对比了一下龙齐云的修为，再看看自己……</p>

“不会的，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存在的！”一个指挥官忽然尴尬地笑了笑：“肯定是说错了。”</p>

“对对对，绝对是看错了，等下一批人回来就知道了！”另外一个指挥官也赶紧说道。</p>

“就是，龙先生，不是我们怀疑你，只是有更多的人，信息会更准确。”也有人说道。</p>

龙齐云哪里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p>

他自己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吓得差点尿裤子。开什么国际玩笑，能控制中美洲丛林，产生这么强大的死气，撒出这么多灵魂丝线的东西，如果是一个阵法或者巫术，那大家还能接受，如果是一个“首脑”，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一个有生命的存在，那就真扯犊子了。</p>

它要强大到什么地步？</p>

所以龙齐云也是点点头：“我也希望我是错的。看看大家回来怎么说。”</p>

很快，分散到其他地方的侦查员也回来了——出去了几十个，只回来了十几个，至于剩下的去哪里了，大家心照不宣——可能已经牺牲了，这说明雨林的危险程度再上到了一个新台阶。而综合各个侦查员汇总的信息，几十个国家执法机构的首领共同确定了一件事情——龙齐云说的，是真的。</p>

在这个雨林里，真的出现了一个空前强大的“首脑”，而且众人还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玩意！</p>

按照现在汇总出来的说法，可能有数万灵魂丝线被放出来。在场的执法机构里有精通灵魂法术的，听到这个说法之后，按照丝线数量估计了一下，如果这些灵魂丝线是一个“首脑”释放出来的，那它的强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李欢自己估计过，他自己如果要分出这么细小的灵魂丝线控制别人，他能抛出百来根，也就是说，那个首脑的强度也许比李欢的最大精神力输出强了上万倍不止。</p>

李欢在估计，众人也自然在计算，结果越算众人越白。</p>

好吧，如果是按照现在的统计方法来计算的话，那么“首脑”如果存在，它的等级可能是金丹之上……嗯，就是说它打个喷嚏，都能把现场一般人震成七孔流血那种。如果有这种存在的话，那么现在最明智的方法就是撤退，然后调集各种不和谐的武器来洗地。死气覆盖就覆盖，将这片雨林完全炸成不毛之地就对了。因为如果有那种怪物存在，那么任何战略战术都是没有意义的。</p>

可这只是想想，绝对不能这么干。</p>

首先，中美洲雨林是世界上几个最重要的雨林体系之一，人类当然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毁灭这片雨林，但人类却绝对担不起毁灭雨林之后带来的连锁反应——温度上升，碳排放增加，氧气浓度降低……这是自取灭亡。</p>

其次，这个首脑这么强大，第一次爆炸如果炸不死它，它跑了咋办……</p>

一干执法机构的指挥官被难住了，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一番交头接耳之下，现场有一个指挥官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在我们的国家，有一种说法，天地万物都可成灵。一个东西强大到了一个地步的话……你们说这巫术会不会……也变成灵了。”</p>

“不可能！”另外一个指挥官脸色煞白地否定。</p>

成灵，用修炼者的体系来解释，是成精，就是修炼成精了。</p>

这东西，在中国古代就有传说——动物成精，最常见的是狐狸精。</p>

中华民族对狐崇拜已有几千年历史，源于原始社会“万物有灵”观念。把它奉为图腾、精灵，可以修仙，所谓“物之老者，其精为人”。先秦古籍《山海经》已有精怪九尾狐的记载。民间传说狐狸能修炼成精，化为人形，神通广大，若人类对之不敬，则以妖媚惑人，必受其害。</p>

民间的传说，狐狸也具有相当的智慧，也会行道家的吐纳之术来修炼自己，有相当功力后，可以转变狐身为人身，更能修成正果，列入仙班，就称为狐仙。狐仙修练时，除了要吸收天地灵气外，还要吸收日月精华。所以它修练内丹时，要晚上向着月亮，用人的站立姿势，向空吐纳，吸取月亮精华。《聊斋志异》记载：有狐在月下，仰首望天际。气一呼，有丸自口中出，直上入于月中；一吸，辄复落，以口承之，则又呼之如是不已。所以当</p>

狐狸对月练丹时，远看很易误会它正在拜月。</p>

自唐朝以来，崇信狐仙之风盛行，狐狸精的传说更在民间广泛流传。据张鷟的《朝野金载》记载：唐初以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饮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p>

其实，除了动物，植物也能成精。《聊斋志异》卷十一的《黄英》，说的就是花妖的故事。过去出家人都住在山林，搭个小茅蓬，在山上就地取材，砍几棵树搭个架子，把茅草盖上去，就能够居住。佛说，树木的高度跟一个人一样高，就有树神。你要去砍这棵树，你想用它时，三天之前要去祭祀它，要去诵经回向，通知它三天之后，我要砍这棵树，搭小蓬来修行，请树神搬家。如果你不这么做，你就得罪这些树神，它会找你麻烦，这就是为了避免那些正在修炼，但还没成精的植物以后来找麻烦。</p>

比如说树怪，树怪的第一种形式就是枝干长成人形或物形，古代此类记载甚多。《搜神记》卷六就有“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邮椿树生枝如人头，眉目须皆具，亡发耳。至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乎遂阳乡有材仆地，生枝如人形，身青黄色，面白，头有发，稍长大，凡长六寸一分”。树根或树的枝干似人或物，这原本没什么可怪的，要是今天的人看到这种情况，至多是感到惊奇，赞叹造物的精工，一些根雕爱好者还会因物就形，略加剪饰，制成根雕艺术品，从中领略一种自然古朴的美。然而，古人就不会这样看，他们处在一种天人感应的神鬼文化氛围中，认为身边的一切事物都有神灵。树的枝干长成人或物的形状，一定是某种妖异的表现，是不正常的，是大灾乱的前兆。</p>

又比如说花妖，《集异记》讲，一个儒生在寺里，遇到一个白衣美女，两人交.欢结义，分手时，书生把一枚白玉指环送给少女，心中疑其为妖，于是暗窥女子踪迹，暮将回，草中见百合苗一枝，白花绝伟。客因折之，根本如拱，瑰异不类常者。及归，乃启其重付，百垒既尽，白玉指环，宛在其内。乃惊叹悔恨，恍惚成病，一旬而毙。书生悔恨而死。六朝以前，精怪大多是作怪祟人的，善良美好的精怪大量出现，那是唐以后的事。</p>

除了动植物外，还有山精、石怪乃至桌椅板凳之类的非生物，也可以修炼成精。</p>

不过按照那个指挥官说的，大概是阵法修炼成精……这个虽然有些扯淡，但中国古代还有比这个更扯淡的的传说——比如说虹异。</p>

虹，本是一种自然现象，是阳光折射后出现在雨幕或雾幕上的圆弧，常见的有主虹和副虹两种，主虹的色带是内紫外红，称作“虹”;副虹多一次反射，内红外紫，又称作“蜕”。古人总认为虹的出现与某种社会人事变化相关，《淮南子·天文训》说，“虹蜕慧星，天之忌也”。意思就是说虹蜕慧星属于天象中的禁忌是一种妖异或怪异。</p>

《于不语》有一则白虹精的故事，讲一个叫马南箴的人撑船夜行，搭载了一个姓白的老妇和一个女子。分手时，老妇送给马南箴一方麻布，告诉他可以踩在麻布上升天来见自己，这妇人与女子就是白虹精。第二天，马南箴踩在麻布上，冉冉升云，来到一处仙宫，并与那年轻女子成了亲，此后就常乘这方麻巾来往于天上人间。乘一方布云游，这是一个很美的意象，许多种鬼故事都出现过这种描述，虹精不仅自己可以自由往来天上人间，也有法子使凡人往来于天上人间。</p>

这个故事就是说，世界万物皆可成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