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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阳和甄建碰壶对饮,喝得畅快,秦雪阳才喝半壶就醉了,举起酒壶,摇头晃脑道:“甄建,这是你第二次救我性命了,我感谢你,再敬你。”说罢仰头喝了一大口。</p>
甄建嘿笑道:“看来你醉了,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谢我了。”</p>
“不对。”秦雪阳摇头,“第二次。”</p>
“好吧,第二次。”甄建挑眉一笑,道,“你别喝了,再喝你都回不去了,我可不送你回去啊。”</p>
秦雪阳咧嘴呵呵傻笑:“那我就赖你这,不回去了。”</p>
甄建闻言一僵,这话说的……太有诱惑力了。</p>
这时,秦雪阳起身在房中乱走,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一脸怨念地说道:“这原本是我的床,我可喜欢这张床了,现在在将军府,夜里总是睡不着。”</p>
甄建随口问道:“为什么睡不着?”</p>
秦雪阳摇头晃脑道:“有心事呗。”</p>
甄建嘿笑问道:“想什么心事呢?”</p>
“想……”秦雪阳目光游离,定格在甄建身上,忽然狡黠一笑,满脸调皮的模样,道,“我才不告诉你。”</p>
甄建看到他这副模样,赶忙抬手捂住胸口,秦雪阳喝醉的样子,真的是……太撩拨人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自己几乎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了。</p>
秦雪阳忽然道:“我今天和爹已经把战报发往朝廷了,为你请了大功。”</p>
甄建微微一笑:“多谢你了。”</p>
秦雪阳摆手道:“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厉害,你真的很厉害。”</p>
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道:“除了我爹之外,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去年一个计谋就让察哈尔罕造反,救了襄阳,这次大战,主动出击烧毁了匈奴的战船,连续射杀了匈奴的两个神箭将军,你真的智勇双全,我……好喜欢你……”她说到最后,双手捧着脸,整张脸红得好似熟透的苹果。</p>
甄建听到这句话,当真是惊喜不甚,可是惊喜之后,他又有点黯然神伤,自己始终是要回京城的,他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喜欢上她了,可是,自己不能带她走,也无法给她任何承诺……</p>
甄建沉默了片刻,无奈叹道:“我很快就要回京了。”</p>
“是啊……”秦雪阳黯然神伤叹道,“你不属于这里,你肯定要回京城的,皇上肯定会下旨让你回京的……”</p>
甄建看到她如此黯然模样,心头好似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便道:“你若是不想做樊城镇抚使,我回去后可以帮你请示皇上,换别人来做,毕竟这个担子太重了,你如此花样年华,不应该浪费在残酷的战场上,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p>
秦雪阳缓缓摇头,悠悠道:“这是我的宿命,镇守襄樊,是我们秦家之人的宿命,你回京城,也是你的宿命……”</p>
甄建听到这句话感觉好伤感,就好像是说他们两个只是两条交叉的线,交点之后,将会越行越远。</p>
“屁的宿命!”甄建忽然愤慨冷哼,道,“你信不信,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你的宿命,一个国家的命运,岂能让你们秦家独自来扛,让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来挑此重担,这根本不公平!”</p>
“我也跟爹说过这样的话,但我爹却告诉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秦雪阳拎起酒壶又灌起了酒,言语十分萧瑟。</p>
甄建上前夺过她的酒壶,道:“别喝了,你醉了。”</p>
“我没有。”秦雪阳转头痴痴地望着甄建的脸庞,吐息如兰,道,“其实我无所谓做什么军官,哪怕只是个士卒,我也无所谓,只要能杀敌就行,我犹记得,六岁那年,匈奴和梁国合兵攻打襄樊,爹带人在城头抗敌,城中大火蔓延,乱矢横飞,就连我们将军府都被战火点燃,我们只能逃出来,半途,娘被流矢射中,倒在血泊里,我当时好害怕,我使劲地摇晃娘亲,呼唤她,可她再也没有醒来,我只能哭,一个劲地哭……”秦雪阳说着自己的往事,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p>
甄建也没想到她居然经历过如此惨痛之事,轻轻揽住她,缓缓道:“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你长大了,你现在是樊城镇抚使了,再也不怕那些蛮夷了……”</p>
秦雪阳扑在他怀里哭泣,泣不成声,泪水将甄建心口打湿,渐渐地,她停住了哭泣,没了动静,甄建低头一看,发现她发出轻微的鼾声,竟然是睡着了。</p>
闻着她身上少女的芬芳,甄建有点心猿意马,但他又想到自己和秦雪阳之间隔着多少阻碍,而自己又无法给她任何承诺,便是一阵心痛,不禁把她抱得更紧,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知不觉,自己也睡着了。</p>
隔日一早,甄建醒来,本能地想要翻身,却没翻的动,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秦雪阳趴在他胸口,仿若一只安静沉睡的猫。</p>
许是甄建的翻身动作晃动了身体,秦雪阳也醒来了,她睁开眼,意识到不好,抬起头,只见甄建正睁大眼睛望着她,四目相对,空气安静。</p>
愣了片刻,秦雪阳赶紧手忙脚乱地起身,在自己衣服上摸来摸去,确定没有出什么事,才稍稍心安,甄建看到她如此模样,坐在床边一个劲地笑。</p>
“你还笑!”秦雪阳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乘人之危。”</p>
“冤枉啊。”甄建笑嘻嘻道,“昨晚的事情,你忘记了,是你自己趴在我胸口睡着了,我只是心疼你,不想吵醒你。”</p>
“心疼我……”秦雪阳满面通红,再次瞪了他一眼,道,“昨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p>
“否则就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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