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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终酒尽已是后半夜，燕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杜今朝付了帐，四个人出了花都。</p>
曲云山一直将方离原送到门口，客客气气地道别，“陈总都交代了帐挂在她名下，不用买单了，方先生您这是为难小曲啊！”</p>
“已经很麻烦你和陈总了，不买单怎么好意思，我也不常来，这位杨哥是前辈，他以后要来，还麻烦曲总多关照才是。”方离原拉着杨主任说道。</p>
酒是好东西，半宿的畅饮，方离原和杨杰已经称兄道了。</p>
曲云山也曾经过来敬过两杯酒，听燕子说，他是花都的总经理。</p>
花都这样的娱乐场所，政商显贵云集往来，台面上玩的是风月，私底下说的却都是大事情。以花都在燕京娱乐业的地位，进出的绝少白丁，作为花都的总经理，曲云山自然是非同凡响之辈，</p>
杨主任对此自然是谙熟，虽然不知道曲云山对方离原礼敬有加的因由，但是，能和曲云山搭上关系那绝对是不遑多让的好事。</p>
神州之广，燕京之大，像他这样的驻燕办主任多如牛毛，谁又会和关系过不去呢？</p>
“曲总，啥时候得闲到我们那儿看看，老杨我一定接待好!”杨主任亲热地拢着曲云山的肩头，说道。</p>
“一定，一定……”</p>
曲云山轻轻拉下杨主任油腻腻的手掌，估计是怕杨主任弄脏了雪白的衬衫。</p>
杨主任乘车而去，李局长、杜今朝和方离原站在路边，等小王开车来接。</p>
总不好开着警车逛夜总会，小王将车停得远，开过来估计还得一会儿，三人就在路边闲扯。</p>
“今朝，要是在晋省搞，就得比着花都来，不然，来燕京一回，就受一回刺激……”</p>
“是，是……只要您支持，事情我们一定能办好！”</p>
看来，杜今朝已经把夜总会的事情向李局长合盘说过了。</p>
“小方，你和曲总熟，就想办法让他也帮帮忙，行行都有门道，苦干还得加上巧干才行啊！”</p>
“明白，我回头就想办法……”</p>
后半夜的燕京城路静人息，三个人的欢声笑语传出很远。</p>
“滚开，再纠缠我可就叫人了……”</p>
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街道的尽头传来。</p>
方离原三个人所站的位置是个丁字路口，横在前面的是三环路辅路，背后是一条树影深深的不知名小街，声音就是从街道深处传来的。</p>
方离原向街道深处望了一眼，黑黢黢的，没见人影，估计是青年情侣半夜三更打情骂俏开玩笑。</p>
李局长却沉声说道：“不对，好像有情况！”</p>
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烟头，便要迈步朝街道里面走。</p>
“来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喊出了两个字，便戛然而止。</p>
不错，这还真是有情况！</p>
“小方，你在这儿等小王的车，我和今朝过去，没想到在燕京城还能碰到坏人！”李局长嘟囔了一句，脚下却是虎虎生风，一马当先。</p>
三人之中杜今朝酒喝得最多，走路都有点发飘，听了李局长的安排，虽然有心跟随，但是却明显是心有余力不足。</p>
“杜哥，你在这儿等，我过去。”方离原一把按住了杜今朝的肩头，紧跑两步，追上了李局长。</p>
三环辅路比较明亮，钻进街口半天，方离原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p>
“干什么的？不要乱动，警察！”李局长在前面断喝了一声。</p>
一棵老树下，几个人影晃动。</p>
“哎哟！你个小骚货敢特么咬老子！”一个男人的呻吟，紧接着就是怒喝。</p>
一个瘦削的身影迅速向李局长的方向奔跑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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