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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霜月只觉自己身上的伤处又痛了起来。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她捂着肚子跌坐回椅子上。</p>
闭上眼，却好像沉入了红色的血水里。</p>
她赶紧睁开眼，却见刘厓急匆匆跑出来，一脸担忧的叠声唤着娘子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我没事。”霜月笑笑，却透出淡淡的疏离。</p>
刘厓愣了愣，旋即又收起变得怪异的脸色。“我先给你端点水来吧，喝点水会好些。”他抡起袖子，想要给她擦去额头的汗珠。</p>
霜月却抢先一步把捏在手里的帕子放到额头上，他顿时没了机会。</p>
刘厓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霜月却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像看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像看一个陌生人。</p>
数息之后，刘厓扑通一声跪下去，泣不成声。</p>
“娘子，我悔了！真的，我那天鬼迷心窍，不知怎地就信了堇色的话，只当你是失了心智的妖兽……我、我不知道还能把你救回来啊——”</p>
霜月的嘴角勾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她的视线一直都在他身上。</p>
看他尴尬、无所适从，看他一点点爬到脸上的恐惧，看他后悔得痛哭流涕。对面的人急需一句原谅，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p>
脖子上好像悬着一只手，掐住了话头。</p>
“娘子，是我负了你。我任他们取走了你身上的……我该死！我该千刀万剐！”刘厓趴下去，伏在她面前的地上。</p>
他似乎要哭得山崩地裂，不得到霜月的原谅誓不罢休。</p>
霜月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她的整个脑袋都变回了原形——刘厓看到的，是一个纤细的女子身上，接着一只恐怖的熊头。</p>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张口朝他的肩膀咬下去！</p>
刘厓大惊失色，却没有挣扎。他闭紧了双眼，静等着她咬下来，可霜月的利齿并没有真的贯穿他的肩膀。</p>
她只是含着，却没舍得咬破他的皮肉。绿色的眸子里旋转着风暴，还有他看不到的，失望。</p>
屏气闭目的刘厓暗暗松了口气，目光呆滞看着屋子的墙壁。</p>
许久之后，霜月松开他。“我饿了，你去做吃的吧。”她说话时又变回了那个清瘦温柔的女子，力道刚劲的手一松，刘厓摔到地上。</p>
他激动得不能所以，只连连附和，说自己立刻把好吃的做好了端上来。</p>
刘厓从此之后果真来了一次大改变，他包揽了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还变着法子逗霜月开心，在做糕点上也是努力弥补自己的短处。</p>
他拿从新到手的钱买来了新鲜的材料，亲自学习如何揉面、成形。</p>
每每遇到自己不能理解的，他就会跑去找霜月指点。她夸他有进步，他就会高兴上好几个时辰。</p>
霜月对他笑的次数也日渐多起来。</p>
刘厓每每看着她的笑容，都会说：“不够，还远远不够，我要看到我的娘子有更多的笑容。霜月，我们要个孩子吧。”</p>
正在假笑的她忽然愣住。</p>
从她坦白身份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提孩子的事。甚至还故意给她避子的药汤，说是她太瘦了，生养辛苦，可能会要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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