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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再忍忍。”她朝怪物伸手，却差点被獠牙划到，纤细的手指條然曲起，紧握成拳。</p>
白霜瞠目结舌看着面前的怪物，它，是庞远山？！</p>
夕沐转身，去了屋子里。外面的天很快黑尽，风呼啸着，托起一轮阴沉的月牙。怪物坐回去，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p>
这是从屋子里看到的——白霜的视角和夕沐的已经开始一致。</p>
正是夕沐站在开了一条缝的窗边看变成怪物的庞远山，这短暂的片刻，连白霜都感受到了她压抑的难过心情。</p>
怪了，按理说庞远山和枭枭找到夕沐是为了杀她，她即使不恨，也该生气不是？</p>
怎么还悲伤难过起来了？</p>
“是龙筋。”曌像是知道白霜在想什么，他此时和白霜是在女妖相同记忆里的不同空间。</p>
但由于同在记忆里，所以他们能对话，相距也不远。</p>
仅三个字，白霜立刻想到了关键点。龙舌弓的组成除了弓臂和箭簇，还有一根龙筋做成的弦！</p>
“庞远山和枭枭说自己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话，催促他们找到夕沐并杀了她。是龙筋上的邪灵在作祟。”曌继续分析。</p>
白霜又向四周看了看：“曌，你到底在哪？”</p>
“唔，说不清楚。我正在她的记忆里乱窜，迅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样做最快。”他的声音忽远忽近。</p>
白霜不敢相信：“还能这样做？”</p>
“那是自然，只要使用驭舟之术，在女妖的识海中寻找，就能最快知道真相。”曌说罢，忽然顿住问她，“你不知道？”</p>
咳咳咳咳！白霜扬了扬眉：“我还是比较喜欢稳扎稳打。”</p>
一声轻笑传来。</p>
此时，在白霜能看见的回忆里，已过了好一段时日。夕沐再次下水，那片澄澈的水中已经冒出不少新芽。</p>
翠翠白白，像是白色的茶叶。</p>
夕沐很开心，眸子里猝不及防露出四个瞳子！两个是黑色的，另外两个是藻绿色，熠熠生辉。</p>
不过，这些个水刀子的嫩芽接下来就进去了迅速死亡的时期。</p>
她每回下去，都会清理出好几株坏掉的植株。两排整整齐齐的水刀子此时仅剩不到十株。</p>
而白霜错过的那段记忆，曌也断断续续帮她补上——</p>
那天夕沐在河边看到近乎失控的庞远山，他见她婷婷袅袅走来，惊恐的眸子张到最大：“夕、夕沐，你怎么……”</p>
庞远山结结巴巴说不利索。</p>
夕沐勾唇：“我怎么觉醒了？”她忽然扬手，河水像千万只手扯住他，呼啦一下悬在半空。</p>
“当初本神君将力量封入尔等体内，是信任你们断不会背叛。没想到，本神君还是信错了人。”</p>
夕沐在虚空中移步，一点点走上去。</p>
她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有从河中窜过来的水团，像是一个个透明的圆形阶梯。庞远山看着她，面如死灰。</p>
“三百年，本神君一直沉睡在那处大山的山沟里。好不容易醒来，却因受伤过重忘了过去。龙舌，你想要自由的同时，可曾想过自己肩上的责任？”</p>
他连挣扎都没有，垂着脑袋。</p>
“回答我！”夕沐扬手，一根水鞭自他的后背落下，衣衫炸裂，庞远山的背上印上一条红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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