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太一楼·去平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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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玄煌有问题。我……”白霜瞅了小鹿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下去。</p>

小鹿却明白了她的心思，把包袱往牛车上一放，转身就走。白霜快一步扯住他的衣袖：“小鹿，你回去做什么？东西不是都收完了吗？”</p>

“去找玄煌，只要和他接触，我就能看到真相。”小鹿指指自己的脑袋，“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该不会太费力。”</p>

“不行，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我看真相的眼睛。小鹿，等你彻底好了你就离开吧，去凤凰渊，那是个妖怪们能好好活着的地方。”白霜紧拽住他的衣袖，面色认真。</p>

小鹿抿了抿唇，却坚决摇头：“我想要报恩。”</p>

“比起报恩，你珍惜自己的命会更好。”曌转过脸来，松松打量獬豸一眼，“少用点窥视真相的本事，让自己活得好才是最好的报恩。”</p>

小鹿呆了呆，低头看白霜捉住自己衣袖的手：“那你想看真相吗？”</p>

就算牛车上的大妖怪说到了獬豸一族的弱点上，他也只看白霜的意见，她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p>

比起那些会用各种手段逼着他去看真相的术士和富商大贾，他能按自己的意志使用灵力已是最大的幸运。不想、也不愿去分辨白霜是真心不许，还是假意推辞。</p>

“我自然是想看真相的。”白霜松开他的衣袖，扬眉一笑：“不过我想看的是自己找出来的真相。”</p>

她听出了曌的话中之意，小鹿看到真相需要付出的代价太重，她宁可自己去寻找。这辈子就算不长，也要靠自己才能走得踏实无悔。</p>

“可我——”獬豸张了张口，却被白霜推到牛车边。</p>

“你赶快上车吧，养好身体要紧。”她恨不能把他塞进车里面去，曌长臂一伸，旋即挪了个位置，眼角的目光落在獬豸身上，藏着深沉。</p>

远处，扶遥和小蟹小刀站了许久，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p>

但看着他们极不协调的背影，白霜却没有半分遗憾的感受。他们都还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纵然暂时分别，也会有相聚的一天。</p>

不像她，和亲人阴阳两隔。</p>

就算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出他们来——毕竟要去冥世，就得喝一种会忘记一切把幽魂变成幼儿的茶汤，就算不喝茶汤，那也会因为在现世的罪孽太深而被惩罚，同样见不到想见的人。</p>

白霜靠在窗边，目光幽幽瞧着蟹小刀和扶遥：“他们会在说什么呢？”</p>

“不过是些废话。”曌也丢了鞭子开门进来，“接下来我们会去平京城，与其猜度别人在说什么，你不如好好捋捋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p>

白霜缩回脑袋：“我已经有了计划。”</p>

獬豸跪坐在她身边，目不斜视。曌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往他身上落，看得他汗毛倒竖，恨不得躲到白霜背后去。那个妖怪的力量给他的压迫感让人差点喘不过气。</p>

“不错，懂得未雨绸缪，还不是太笨。”曌用极其不讨喜的语气点评。</p>

白霜嘴角抽了抽，别开脸懒得说话。这妖怪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也会安慰人，为何到了她这里就是这副讨打的鬼样子？她就那么长得让他说不出中听的话？</p>

日上三竿，扶遥终于和蟹小刀道别，依依不舍登上牛车。</p>

“我等你重生！”她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句，就被半月客栈的结界挡在后面。牛车冲上天空，化成光点消失在幽州城上方。湖边游玩的人群依然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