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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自己将以一缕人类的幽魂去冥世，唉，可惜了。”扶遥翘着脚，摇头自叹。</p>
此时，白霜一行已经离开面馆，坐着牛车在雪中往山外前行。扶遥一边欣赏窗外的美景，一边给她八卦山神临行前的事。</p>
百炼同两个鱼美人在外面驾车，曌闭着眼斜靠在牛车内的最后面，也不知睡没睡着。</p>
不过，扶遥扶遥的声音那么大都没吵醒他，想是睡着了的。</p>
“什么意思？”白霜起身坐到扶遥身边，刻意压低一些声音道。其实她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只是太过震惊不敢相信。</p>
扶遥朝外面的白雪努努嘴，啧啧道：“意思就是他将一身的神力全部化成这场雪，封住这座山。”</p>
“这……都不要了？”白霜指着那些白雪，“它们其实也没挡住术士啊，就这么留下是不是有点浪费？”</p>
“所以说，喜欢一个人有时候是会被蒙了眼睛的。”扶遥出人意料的朝曌那边望一眼。</p>
他的说法白霜深表赞同，就拿面馆里的几个家伙来说吧。明知道随时可能全灭在下一拨扑过来的术士手中，他们还是选择留下。</p>
饕餮牙说他们还会让面馆继续开，云灵留下的东西，只要还活着就会守下去。</p>
作为受托付的人，百炼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撑着一张冷漠脸用了不少力量在面馆方圆三里的地方布了个坚实的结界。</p>
且还亲身试过不能被打破才放心离开。</p>
白霜回想着百炼当时用心布结界的模样，暗暗揣度若是他也落在此处，会不会成就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p>
她在楚宫时也听过不少世家公子或是姑娘的韵事，就连楚皇的长公主那也是有一段狗血故事的。</p>
不过白霜不想提及，那桩事听起来荒唐，却也委实有些戳心。难得那长公主是个唯一提醒白霜别忘记自己白家人的皇族。</p>
那时听起来像是鄙视和嘲讽，可现在细想之后，白霜发现长公主每每那么说时，面上只有端严认真。</p>
想来对方因为年长自己十岁，知道了楚皇的打算才有意提醒她。真不该沉醉在楚皇给的虚妄中！蒙了自己的眼睛。</p>
白霜拿出一块布帛，是那天买礼物去胡家时多买的。</p>
她用术法将布帛裁好，又拿布条接上，唤出墨荻在上面写下“驱魔捉妖”四个大字。扶遥愣愣看着她：“你不是要记录我说的故事？”</p>
“那有什么好记录的，做正事才是正经。”白霜收起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p>
扶遥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你是个正在妖化的人类，这个几个字是几个意思？你是要去做驱魔师吗？”</p>
“错。”</p>
“那你写这个干什么？”</p>
“假扮驱魔师啊！”白霜将布帛提起来，放到窗口吹干。既然要假扮驱魔师，那就要扮得真一点。“从今天起，你们就都是我的式神了。”</p>
话音未落，就见曌睁了眼睛。</p>
“呵呵呵呵，妖君殿下除外。你是我的老师，是师父。”白霜赶紧改口，后者满意勾起唇角，重新闭上眼睛。</p>
扶遥撇撇嘴，没骨气。</p>
牛车出林子后，就落了地，变成正常牛车的模样缓缓前行。山道蜿蜒，不远处便是热闹的幽州城，和官道比起来，这条路委实也太泥泞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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