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催老树枯枝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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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的转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更令他们在意的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p>

老板长长地吐了口气，没有释然，只有无尽的疑惑，他缓缓地坐到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棋局。</p>

在他眼中，这一局已经结束了。</p>

但是棋局还在继续。</p>

黑棋开始拯救那争夺右边失败，被逼上中腹，成为无根之木的大龙。</p>

而白棋对此居然视而不见，只是抢占了左上角。</p>

棋局继续，毫无波澜地走到了最后。</p>

黑棋在白棋几乎毫无反应的放纵之下做活了大龙，后期又加入了对左下角的争夺，尽管拼尽全力，但最终还是没有扳回局势。</p>

最终，他们甚至平静地完成了收官，整地数子。</p>

就像所有人早就想到的，白棋大获全胜。</p>

然后李老头把手上最后一枚黑子放进棋盒，长长地叹了口气。</p>

“你的棋……跟谁学的？”</p>

姜澜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没有人教过我。”</p>

李老头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p>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下棋的。”</p>

姜澜开始收拾棋盘。</p>

“你说的是哪种下棋？”</p>

不仅是李老头，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姬青在内，都愣了一下。</p>

“你想说的是哪种下棋？”</p>

“下赢所有外国人，让他们都认中国人世界第一。”</p>

姜澜抬头看着李老头，就好像他只是说了一件什么很普通的事情。</p>

四周一片死寂。</p>

“你……想学聂棋圣？”</p>

“对。”</p>

姜澜依然一脸平淡。</p>

然后几个老头加上中年人老板一起长长地叹了口气。</p>

“聂旋风赢日本人的时候我已经不年轻了，算一算，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我都老成这样了。”</p>

姬青面无表情。</p>

他无法理解这些中老年围棋爱好者的情绪。</p>

在历史中，十九世纪的中国曾经经历过漫长的苦难，那时的中国人拼尽全力，将国家从泥潭中拉扯出来，为了证明自己，拼尽了全力。</p>

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姬青的记忆中，这个时期的中国已经是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大国，尽管不是世界第一，也并不落于人后。</p>

不过姜澜的说法是觉得有价值的尝试，也许这就是能够提高社会贡献点的捷径。</p>

李老头慢慢地站起来，一边收拾棋盘上的黑子，一边对着姜澜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年轻人就是要狂一点，不狂不叫年轻人……”</p>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棋子。</p>

李老头满头白发，看上去像是快要被积雪压断树枝的老榆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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