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定海神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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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招式如同疾风迅雷，在水中却寂静无声，像是漆黑的闪电，在杨戬面前闪过，脚下一刻不停，步步紧逼。</p>

杨戬在水中左支右绌，无处不在的海水是他的敌人，不仅隔绝了声音，更让他行动迟缓，而在二郎神面前的姬青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p>

这一场战斗在海中带起恐怖的暗潮，每一次碰撞都会有水波朝着四方涌去，将海底的泥沙卷起，浊浪如同一道圆形的墙壁，在瞬间消失，然后又在两人身边出现。</p>

杨戬几乎没有任何抵抗。</p>

尽管他始终安然无恙，但却一退再退。</p>

但战斗中的两人始终面对着对方。</p>

然后水中渐渐出现了一道宏大的潜流。</p>

杨戬正好背对着潜流涌来的方向。</p>

姬青依然在狂舞，但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怀疑。</p>

这也许是个意外，但也许，是杨戬计算过的结果。</p>

没人知道，那第三枚眼睛看到了什么。</p>

战斗的形势开始有了微妙的改变。</p>

借着潜流的力量，杨戬的攻击变得凌厉起来，而姬青手中的铁棒开始变得沉重：那涌来的潜流还不足以让姬青的招式变慢，但一股更加微妙，更加顽固的力量缠上了铁棒。</p>

姬青恍若不觉，依然狂奔着酣战不止，但杨戬的第三枚眼睛已经看到了变化。</p>

他嘴角慢慢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p>

这并不在预料之中，但杨戬确实有过猜测。</p>

是铁棒给了姬青力量。</p>

并不是姬青自己变得更强，或者杨戬被深海限制，而是铁棒在海中变强了。</p>

因为那根生铁铸成的武器，出自圣王之手。</p>

大禹，最后的圣王，在泥潭中行走九年，将天下从洪水中拯救的地上之主，他漫长的旅途结束于四渎归海的终点，在那里，这位对水有着顽固厌恶的王者终于接受了海洋：无尽之水绝不消失的现实。</p>

但身为圣王，顽固的大禹依然选择了做点什么，尽快那几乎注定毫无意义。</p>

他在河水与海水交界的地方打下一根巨大的铁柱，生铁铸成的庞然大物将留在海中，作为警戒的标志，将会在海天之间耸立到时间尽头。</p>

但那只是他以为。</p>

圣王的意志与河海交汇的力量将铁柱打磨，最终变成了一块绝不会磨灭的沉重生铁：一根沉重得不可能被举起的铁棒。</p>

然后这根铁棒最终成为了姬青手中的武器。</p>

在海中，这块生铁注定是所向披靡，但它的领地很小。</p>

确信那突然出现的阻力来自铁棒之后，杨戬就找到了通往海岸的方向，他一退再退，其实就是在逃离被铁棒死死压制的海洋，而迎接杨戬的就是铁棒无能为力的河水。</p>

四渎之首，千里狂浪，尽管就要入海，河水已经放缓，但这依然足以让杨戬重振旗鼓。</p>

姬青感觉到了什么，但他蛮不在乎。</p>

铁棒开始带起恐怖的狂涌，原本始终平静的深水开始变得动荡，就好像铁棒的每一次晃动都能带出一道蔓延无尽的暗涌。</p>

杨戬背对着河水涌来的方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变得轻快起来，就好像流水给了他力量。</p>

尽管如此，杨戬依然在步步后退。</p>

而姬青紧追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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