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多情惟有秋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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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和黑马约地方？”</p>

莼之一本正经地说：“我通马语。”</p>

陶陶一愣，翻个白眼：“瞎说八道。”</p>

“小声点，快走吧。”</p>

二人紧赶慢赶走到广固城墙，已经过了二更，莼之回头看天空，牛山方向隐约泛起了紫光。</p>

莼之停下脚步，对陶陶说：“陶陶，我有一件事想求你。”</p>

“哎呀，相公，我们俩还……”陶陶刚嘻皮笑脸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你这么有礼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是想叫我一个人走就别开口。”</p>

莼之道：“你听我说，我想叫你自己骑黑马回宫，把我的病情禀告你父王和大法师，把药拿回来给我吃。一来一个人骑马日行千里，兴安府不日便到，两个人骑那就要走上许久了；二来你可以避开那两个恶人；三来我可以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安心治病。”</p>

“倒也有道理，不过，”陶陶问道：“万一我回来时你已经走了我上哪找你去？”</p>

莼之诚恳地望着陶陶：“我不会走的，就算走，也无处好去。我师父叫我去取燕王剑，此事关系到天下万千百姓的福祉，而且，我取剑之时你若在旁，容易误伤。到时万一我不在牛山等你，你叫黑马带你回华阳门找我就是。就在附近。”</p>

“它真的能听懂人话？”</p>

莼之道：“当然。黑叔，黑叔，你在哪里？”</p>

话音刚落，黑马从矮墙后跃出，咧嘴一笑。</p>

陶陶叹道：“真是好马。对了，你头发，怎么好象比之前白得多了些？你练的这门功夫邪门得紧啊。以前宫中有个师父……”</p>

莼之不理她说什么，走到黑马边：“好黑叔，烦你带陶陶回兴庆府的夏国皇宫。”</p>

黑马点点头，莼之假装不舍，抱住它的头轻声说道：“把她送到夏国，想法子甩掉她，就速回鹊庄吧。”</p>

陶陶掏出一块盐巴走过来喂黑马：“黑叔黑叔，你能听懂人话吗？”</p>

黑叔点点头，陶陶欢呼一声：“那你会跳舞吗？”</p>

黑叔扭过头，瞪了陶陶一眼。</p>

陶陶乐不可支：“这马真好玩。”</p>

莼之叹口气，心想黑叔免不了要被这任性的小妞折腾了。摸摸黑叔的脖子，轻轻说：“难为你了。鹊庄的大恩大德，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p>

黑叔仿佛明白莼之的处境，轻轻用脸蹭一蹭他的脸。</p>

“好了，陶陶，你马上上马回宫，一定要把药给我带回来，我等你。”</p>

陶陶突然扭捏起来：“走之前，我想，我想牵一牵你的手。”</p>

莼之见牛山方向紫光已大盛，在心里把陶陶骂了三百多遍，面上却淡淡的：“有什么好牵的，如果你实在要牵，来，我牵你上马。”</p>

陶陶扶着莼之的手，轻松地跃上马背，恋恋不舍地说：“说好了，不许骗我，在这里等我啊。”</p>

“不骗你。快去吧。黑叔，走！”</p>

黑叔长嘶一声，绝尘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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