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少年轻狂独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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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不听劝，把鸟心塞进了嘴里。</p>

莼之和阿卉目瞪口呆。</p>

天宝将那药吃了下去，初时并无反应，过了一会，便觉得脸上发痒。忍不住用手去挠，谁知越挠越痒，又过了一会，手也痒起来，忍不住呻吟起来。才哼了两声，嗓子也开始发痒，想咳嗽，张了张嘴，却根本发不出声音。</p>

莼之见他表情古怪：“大哥，你怎么样？”</p>

阿卉见他脸上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小心地说：“好象没变色，我爹说，中毒的人脸会变成紫色、绿色或者黑色。”</p>

天宝指指嗓子，张张嘴，仍是说不话来。</p>

莼之道：“阿卉，我觉得情形不对，有什么办法帮帮他？”</p>

“解药呢？吃解药啊。”</p>

天宝被她提醒，忙掰开另一粒蜡丸，蜡丸内又是一粒鸟心，天宝闻了闻，合上了蜡丸。</p>

“一样的？！”莼之和阿卉异口同声地问道。</p>

天宝艰难地点点头，用手揉着脖子。</p>

阿卉拉拉莼之的衣服，小声说：“莼之哥哥，天宝哥哥的眼睛好象变红了。”</p>

天宝觉得眼睛也开始痒了。</p>

阿卉害怕了，往莼之身边靠了靠，声音抖起来：“莼之哥哥，他好象要变成一只鸟了。我觉得我爹也解不了这毒。”</p>

天宝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恐惧，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出一声清脆的叫声。</p>

这叫声十分惹人注目，考官们集体向这边望过来，莼之在天宝肩上一按，低声说：“大哥，镇静。”</p>

天宝指指自己的喉咙，想说话，却又轻叫了一声。</p>

在船上遇到的那几个小矮人挤了进来，他们每个人背上的包袱都鼓囊囊的，想来是装着价值不菲的金子。</p>

那几个小矮人长得一模一样，来逗阿卉怀中的小松鼠，笑得十分开心。有个考官走了过来，问天宝：“公子将这鸟乐演绎得情真意切，声音悦耳如天籁，为何不上场参赛？”</p>

一个小矮人道：“之前我们在船上听过他唱歌，也是非常优美！若他上去参赛，必是今年的海选状元！”</p>

“哦，公子还会人乐，人才难得啊。请上场比试。”</p>

天宝额上全是汗，衣衫都湿透了。连连摆手，却再也不敢张嘴，生怕在众目睽睽之下长出羽毛，变成一只大鸟。</p>

那考官又劝了几句，天宝低着头想挤出人群，一个年长的考官堵在他面前，连拉带拽道：“人才难得，人才难得啊，老朽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当世奇才，堪比公冶长。”</p>

莼之忙拦住，道：“各位考官，我大哥生性害羞，我与他说几句就来。”低声对天宝说：“大哥，你不上去叫几声，怕是难以脱身。不如上去哼几下，哼完咱们马上走。”</p>

天宝见周围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几个清秀的女子热切地望着自己，毕竟年少不经事，被几个围观群众一激，一咬牙，跟着那老年考官来到圈子中间。</p>

那边有人牵了一只大鸟过来，天宝见那鸟有一人高，咬着牙也不敢爬上去。拉扯了几下，热情的考官连哄带拽将他推到了鸟背上。</p>

刚抱住鸟脖子，大鸟就展开翅膀，猛地冲上去。天宝忍不住大叫：“救命，救命啊，我怕高啊！”</p>

可从他嘴里发出的却是十分清脆悦耳的鸟叫，老考官捻须点头，十分赞赏他的表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p>

大鸟越飞越高，天宝眼睛闭着，控制不住地一通乱叫，考官们十分激动，一下有六个考官飞到他身边，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位公子的鸟乐发声自然，乐感强烈，实是百年未遇之奇才。”</p>

“他的叫声空灵自然，饱含深情，让人仿佛看到了雨后密林中连理树上的鸟哥鸟妹。”</p>

“这种演绎鸟乐的方法极其新鲜，具有鸟乐领域开天辟地的意义。”</p>

“公子的鸟乐复古怀旧，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故乡的空气和少年时光的味道，这味道清新自然，耐人寻味，引人泪奔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