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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确实算是朋友。邹元朗主编的杂志《浪潮》总部在法国,以前是做影评报道出身,到中国创刊以后,虽然定位已经非常模糊,但比起别的时尚杂志,他们还是要离影视圈更近一些。迟也早年一直在电影圈混,上《浪潮》那是家常便饭。
但他会跟邹元朗有私交则是因为另一件事。
当年《浪潮》专访《夜盲》主创,本来定好了张念文跟迟也的双人封面,结果照片都拍完了,邹元朗突然说张念文又老又丑,跟迟也站在一起太不和谐。开了多少个会吵了多少次架他都固执己见,在当年的《浪潮》,主编的意志大于一切。虽然张念文气得在家里骂人,但最后杂志印出来,封面上就只有迟也一个人。
迟也喜欢他,觉得他有性格有想法,不管外界对他的私德怎么评价——说实话,这个圈里,实在也没人在意什么私德。
不过,因为徐穹e的影响,他们那边的人对邹元朗是很有看法的。迟也一看喻闻若的表情就知道又是那些旧恩怨,他识相地闭了嘴,也
没承认跟邹元朗有没有私交,摆明了不是很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喻闻若。
喻闻若看着他低头不说话,突然莫名地被取悦到了。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喻闻若语气淡淡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衣服送你了。”
只要他以后也不穿,不承认a.g是他,大家最多起哄这一晚上,明天起来就忘了。
迟也惊讶地抬头看他。喻闻若的态度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他猜到喻闻若肯定会没事儿人一般,只当那天在上海的事没发生,继续跟他客客气气。毕竟他就是那么个人,永远人模狗样,永远风度翩翩,但冷不防地就会在你耳边来一句,“有人说你演技跳崖,你有什么看法”。
他做好了自打嘴巴的心理准备,要跟喻闻若低个头,承认他也很需e的平台和机会,希望喻大主编高抬贵手。
但没想到,喻闻若的态度怎么好像……宽容得好像跟那个让他滚下车的人不是一个妈生的。他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提风尚盛典的事儿了。甚至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件事他不用提了。
迟也仍旧攥着那件西装,重工刺绣的面很粗糙,磨在他指腹和掌心,痒痒的。
“太大方了。”他轻声道,“我以为你们时尚杂志没赚这么多钱。”
喻闻若笑了:“你穿着挺好看。”
“如果我穿着好看的你就要送我,那你干脆把整个国贸给我买回去吧。”迟也放松下来了,没忍住耍了个嘴皮子,“我穿什么都好看。”
喻闻若唇边的笑意更深。他不想承认刚才看着迟也穿着这件衣服满场打转的时候,他竟然产生了一丝卑劣的占有欲,还掺杂着一种男人的虚荣心被满足的快感。他知道迟也是为什么来的,但为着这种隐秘的满足,他决定放迟也一马,不必他开口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想,是,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又不是买不起。
迟也感觉喻闻若的眼神变了。
“不过……你这副眼镜……”喻闻若走了两步,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自然地撑在洗手台上,好像把迟也困在了他怀中。这个姿势太
过于暧昧,迟也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下子口干舌燥,竟然忘了作出任何反应,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喻闻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端详着迟也戴着的眼镜,端详得心无旁骛。迟也透过镜片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平光镜,带了点度数,看人看得太清楚了。
迟也在蹿成一团乱的心跳里分了一缕神。
原来他是有点近视的。他想。
喻闻若的目光终于透过镜片看定了迟也,似乎才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迟也定了定心神:“风尚盛典,我也不是非去不可。”
喻闻若眉峰一挑,很意外。
迟也声音很小:“没有想去到愿意这样。”
他没说清楚,但喻闻若已经听懂了。
喻闻若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恶劣一个人。
“衣服送给你,眼镜还给我吧?”他微笑着,语气轻松得像对迟也的嘲弄。但他没说迟也自作多情。“我挑了好久才挑中的,国内还没上这款呢。”
迟也吞咽了一下口水,彻底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喻闻若伸出手,食指轻轻地在迟也鼻梁上一勾,便把这副眼镜从迟也脸上勾了下来。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了迟也鼻梁,迟也就像被针刺了一下,险些跳起来。他的后腰抵在洗手间的水台上,喻闻若跟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身体往前倾,他只好往后仰着避开,真想跳也没地方跳。只能这么无措又尴尬地僵在那里,看着喻闻若把眼镜戴回了脸上。
“你要戴着出去?”迟也有点后知后觉的愤怒。这比他们换外套出去高明到哪里去?这就不让人想歪了?
喻闻若的目光透过镜片一闪,仍是充满了戏弄:“要是不想让人家误会什么,以后就不要穿写了别人名字的衣服。”
他随即站直了身体,放过了迟也似的,转身准备出去。
迟也仍旧愣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喻闻若手搭到门把手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壁灯暖黄,像某种细碎的光屑洒在迟也的发间和眉眼,他意识到喻闻若回头了,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他是个破碎
的瓷娃娃。喻闻若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心里偷偷对迟也的评价。他没变过。
“这次盛典上的慈善义卖跟往年不一样,不用嘉宾买。”喻闻若没头没尾地对他说,“但需要嘉宾捐赠用来义卖的东西,希望你提前准备好。”
迟也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发邀请。
喻闻若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需要你的流量。”
迟也感到自己脸在发红。他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觉得自己当时那几句话如此狂妄,也从未像此时一样为自己的狂妄而羞耻。
喻闻若没再说话,卫生间的门“咔嗒”一声,随着他的离开而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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