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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渊还没有赶过来,姬溪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然而,姬溪的意志却从未动摇,他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凶险,每次他都挺过来了,他坚信这一次也会一样。</p>
而且,姬溪这一次是要去替天行道,所以老天爷给他送来了一个救兵。</p>
救兵是个老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颤颤巍巍的走到姬溪的身边,蹲下来问:“孩子,你怎么样啦?”</p>
姬溪翻了个身,愣愣的看了老妪一眼,咧嘴笑道:“老人家给碗水喝,我就能活。”</p>
姬溪喝了老妪的水,头一歪昏迷了过去,梦中,尽是鲜红的血,却化不开心头的恨。</p>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见破败的房子里,身子上盖着难闻的破被子,房间里阴暗而潮湿,一盏油灯温暖不了人的身子,更温暖不了寒了的人心。</p>
黄豆下,老妪的头发花白,坐在地上发呆。</p>
姬溪:“老人家是这村里的人?”</p>
老妪:“恩人醒啦?可还有什么不舒服?”</p>
恩人二字,令姬溪汗颜,是以沉默。</p>
良久才道:“老人家,家中可还有什么人?”</p>
老妪平静的说:“就剩一个孙子啦,前两个月跟着乡人去长安找公道喽,也不知到了没有?唉,老太婆活着也不知能不能再见孙子一面。”</p>
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姬溪直觉直城门前的那个牛犊子就是老妪的孙子,不过姬溪没说也没问,再次沉默。</p>
良久又问:“老人家,我睡了多长时间?”</p>
老妪:“没睡多久,这才一日夜的功夫而已。”</p>
姬溪:“那还好,可还有东西吃啊,我饿了。”</p>
老妪:“有的,有的,早给恩人备好了。”老妪似乎方才想起,赶紧到角落处端出了一碗冷烫,还有一盘肉。</p>
老妪:“汤冷了,老太婆去给恩人热热,恩人先吃点肉垫垫。”</p>
姬溪的伤势实际上并没有多重,昨也的昏迷大多是精力和体力不支的原因,经过这一日夜的功夫,精神已经恢复的不少,而这体力,便只有食物能够补充了。</p>
姬溪着实饿了,是以示意老妪不必热汤,端起来便喝了一口,徐徐咽下后,直接抓起碗里的肉吃了一口。</p>
是狗肉,姬溪招呼老妪一起吃,老妪摇摇头说:“小狗跟了老太婆十来年啦,舍不得吃噢,恩人吃吧,老太婆不饿。”</p>
姬溪咀嚼的嘴顿了顿,静止了很长时间,可终归还是咽了下去,静止的手也开始了新的动作。吃着狗肉,想着那狗,想来那个非常瘦小,因为这盘子里面没有多少肉,想来那狗和老妪的感情极好,要不然也不能让这没什么力气的老妪给杀掉。姬溪又想,或许这狗是自己死的,不是老妪杀的,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姬溪便给自己一个巴掌,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想呢。</p>
姬溪脑海中在汹涌,面上却很安静,吃的很仔细,恨不得将骨头嚼碎了咽进肚子。</p>
吃完后,姬溪尝试着站起来,可身体还是乏力,努力良久后还是放弃,决定明天再出发。</p>
老妪很沉默,姬溪也很沉默,他们没说什么话,姬溪吃完肉后躺在那里休息,睡不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老妪呆坐在一边,也不知多久没睡了,更不知她在想什么,或许此时的老妪,正活在往昔吧。</p>
夜半时,外面忽的响起了马嘶,姬溪下意识的握紧身边的湛卢剑,细听之后,认出是蹑影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再看老妪,仍旧一无所觉,有一种淡漠生死的麻木。</p>
姬渊推门进来,看到姬溪,大大的送了口气,快步走到姬溪身边,说:“大哥,你没事吧,都怨弟弟,不该让你一人先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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