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一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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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等来的却不是好消息。并非指那位危在旦夕的伤患当真生奇迹又救回来了,而是其家属又改变主意,不愿意捐赠遗体了。</p>
给过人希望再收回去,比一开始就没任何消息还要让人晴天霹雳。</p>
可是能怎样?捐赠遗体本来就不是人家的义务,人家要是捐,受赠人该感激涕零;人家不捐,指责不了什么,更无权去对人家进行道德绑架。</p>
方颂祺连晚饭也吃不下了。</p>
许敬倒主动安慰她:“没关系姐,以后还能等到。现在做不成手术,我也可以把时间和精力放回去准备复试。”</p>
虽然早上才初试,距离成绩出来还有一阵子,但他信心满满。</p>
方颂祺仿佛才是需要shen源的那个人,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回应他。</p>
“先吃饭。”蔺时年来找她,“现在不过是又恢复成原状,之前你不也有耐心陪着你弟弟慢慢等shen源?”</p>
“不一样,这怎么会一样?!”道理方颂祺懂,心里该闷还是闷!她烦躁甩开他的手,举步便走,“别惹我!我要自己静一静!你自己爱吃去吃!”</p>
…………</p>
冯宅里,冯松仁同样刚得知消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安排清楚了?又变卦?”</p>
何叔也不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亲自联系,而是通过中间人,现在中间人转达的意思就是那边坐地起价,要更多的钱。</p>
shen源这事到这地步,要么按对方的加价给钱,否则不可能再另外找人重新策划。所以何叔征询冯松仁的意思。</p>
冯松仁突然将手里的鱼食一把重重全丢进鱼池里,引鱼群争先恐后的争抢。</p>
他近期在家静养,即便沈烨的事,也没让他动肝火到这地步。</p>
冯松仁忍受不了这和威胁没有两样的事情:“不用加,那些钱他们要是还不够,最多我们就暂时先放过许家那个孩子。”</p>
何叔掂量着,如果以后再做,应该就不会再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换成简单粗暴的法子了。</p>
冯松仁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年纪也大了么?”</p>
语气虽不轻不重,但他这俨然是指责他办事不力。</p>
“对不起董事长。”何叔道歉,随后凝眉,“董事长,我总感觉,好像是有人突然横插一手。”</p>
“有人横插一手?”冯松仁皱眉。</p>
“董事长,我没有为我自己摘除责任的意思。”何叔澄清,“或许是我疑心太重吧,那边只是单纯的人心不足蛇吞象。”</p>
没再继续就此多言,他提醒冯松仁其他人在等着他一起吃晚饭。</p>
冯松仁点点头往里走。</p>
冯伯珅、梁雯和冯晚意均站在桌前:“爸。”</p>
冯松仁示意他们落座,视线扫一圈,现少了一个:“小沈人呢?”</p>
冯晚意告知:“他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p>
梁雯多嘴问:“不会又是在关心小方她弟弟吧?”</p>
冯伯珅率先不满:“我们又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小方本身就是dk的员工,她这次是出差才遭遇意外,她弟弟的事情公司也在关注。小沈既代表我们公司,又因为和小方以前谈过恋爱又多一层关系,小方人没了,我们关心她弟弟,不是应该的?”</p>
“嗯,应该的,我只是问一句。”梁雯解释,“我真正想关心的是我们小沈,得是他心里确实把小方放下了才行。”</p>
冯晚意没与冯伯珅、梁雯夫妇搭腔,兀自和冯松仁道:“小烨刚刚回来的时候和我说,周末他和董小姐约了看展览。”</p>
…………</p>
沈烨接的这通电话,确实和许敬有关,季老幺一听说手术做不成了,就来告诉他。</p>
“……唉,这折腾的。”</p>
“人还活着吗?”沈烨问。</p>
“还活着就是了。那一家人确实改变主意了,之前说对救活不抱希望,都有点想及时止损的意思,没让医院再尽力,似乎就想让病人等死。下午又和医生说,无论用多贵的药都没关系,一定要吊住最后那口气。他们不想捐赠遗体的话,如果最后病人还是不幸去世,也和许敬没关系了。”</p>
欷歔完,季老幺又顿了一下:“这一家人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p>
其实不止他,沈烨听完他这具体的一说后,也有同样的感受。</p>
季老幺倒是马上收回去话:“哎呀瞧我这说的,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情绪本来就比较复杂,没什么可奇怪的。”</p>
事情讲完也没多聊,两人结束通话。沈烨握着手机在外面又站了数十秒,回饭桌。</p>
“外公。”</p>
“嗯,吃饭吧。”冯松仁仅看了他一眼,没问他具体讲什么电话。</p>
反倒是沈烨在饭后主动找冯松仁说了这件事。</p>
“那孩子运气不好。”冯松仁只表了这么一句感慨。</p>
沈烨便转入公司的事务,现在dk主要是冯伯珅在打理,这些天刚分摊一部分给沈烨,沈烨有不少问题请教,冯松仁也耐性地提点他很多。</p>
聊完后沈烨回自己卧室,准备去洗漱时,冯晚意敲门进来,给他送核桃露。</p>
“妈,如果你非要准备,那就准备,但让佣人送就可以了,你不用亲自过来,我有时候睡得迟,你不要特意等我。”</p>
“没有特意等,我也刚好没睡而已。”</p>
沈烨无奈,很快将核桃露喝掉:“行了吧妈?你可以去睡觉了么?”</p>
冯晚意笑:“好,你也别忙太晚,早点休息。”</p>
“嗯嗯嗯。”沈烨应承下,拢着冯晚意送她回房间。</p>
冯晚意走去查看自己的手机,里面堆积了好几条消息。</p>
…………</p>
许敬这边,刚挂下一通电话,心情十分复杂。照说他应该第一时间和方颂祺联系,但是……</p>
思绪转一圈,他能想到的其他可以商量的人,暂时只有季存希,便消息问季存希现在是否有空能通个电话。</p>
季存希马上拨过来:“怎么了你?这个点不睡觉找我谈心?是因为shen源的变故需要纾解心情吗?”</p>
“季哥,我有件事想请教你。”</p>
许敬的语气让季存希正色:“说,我看看能不能邦你解答。”</p>
“这次原本要捐赠器、官的捐赠人具体信息是保密的,没错吧?”许敬问。</p>
“嗯,是。”虽然季存希知道是车祸出事的伤患,但再具体的信息确实不清楚。当然,如果有心去特意每家医院仔细查的话,或许能现蛛丝马迹。真要这么做光想想得费时费力,毕竟医院那么多,而且每天因车祸入院的人也不少。有门道的话则另外谈。</p>
季存希听他提出这种问题,想到某种可能,心里一咯噔,更加正色:“小敬,季哥能理解你长年被病痛折磨,难得又遇到手术机会却突然失去,心里或许难受。可别人的命也是命,别人的家属也心疼的亲人,捐赠不捐赠你必须要尊重人家。季哥我家里人虽然都在医院工作,但我没那个能耐也不可能邦你把人家找出来。”</p>
“季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邦忙做这种事情。我的问题还没有完。”</p>
“你要吓死季哥我了。”季存希长舒一口气,语气轻松不少。</p>
许敬继续问:“同样,作为受赠人,我的具体信息也应该是保密的,没错吧?”</p>
季存希这回听对意思了:“你的信息被泄漏?”</p>
“可能是。”许敬斟酌着告知,“有人给我打电话,表明他是车祸伤患的家属,说要同意捐赠也可以,就是我私底下得给他们钱,报了一笔不菲的数目。”</p>
季存希差点直接对着手机爆粗:“病人的信息也敢泄露?看来医院之前的清理还不够干净!”</p>
回过神他和许敬说:“你不要理会他们。如果私下里交易,这性质完全就变了,违法的!”</p>
“嗯,季哥,我知道。”方颂祺那次为了他做的事,许敬记忆犹新。幸好最后她安然。</p>
季存希这边已经迅想明白,为什么伤患家属要改变主意还不惜代价要吊住伤患最后一口气,根本不是在意那微乎其微的奇迹,而是要借机捞钱。</p>
“小敬,你听季哥说,虽然这次碰上糟心事,但你不要灰心,shen源以后一定会再有的。你刚刚告诉我的,交给季哥来处理,泄漏你信息的人,季哥邦你揪出来。你换手机号码,然后要小心陌生人,明天季哥去看你。”季存希叮嘱。</p>
“好的季哥,我知道。”</p>
季存希犹豫一下,最后又问:“这事你特意只找我商量?”</p>
“嗯。”不告诉方颂祺,许敬是有顾虑的。</p>
而且,也没必要告诉她,让她堵上加堵。今天在电话,他都能感觉到,这次手术做不成,她比他还难受。他其实知道,只要他的shen源一天没有着落,他就一直是她的拖油瓶,她永远没办法单独丢下他,去追寻她真正想过的生活。</p>
季存希想到自己比过了方颂祺,不禁小得意,爽朗地笑:“季哥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p>
与许敬结束通话后,他马上去找自己的父母,就算不是为了许敬,医院里也绝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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