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小天使VS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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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是温柔甜美乖巧的小公主。”她笑。</p>

…………</p>

方颂祺沃了个大槽。</p>

搞到最后她一直在吐槽的审美就是小九？</p>

现在倒叫她记起来，曾经那本日记，可不就是粉粉嫩嫩的少女风么？</p>

气鼓鼓地抓了抓头，她起床去洗漱。</p>

才打开房门，就听到一阵人仰马翻的动静，不晓得出了什么大事，方颂祺不由加快步伐，下楼后得知，原来是兰姨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摔出了什么毛病。</p>

这问题请家庭医生来多半是解决不了的，所以蔺时年要送兰姨去医院。</p>

魏必已经出去备车。</p>

蔺时年安抚萌萌让她留在家里陪爷爷，叮嘱菲佣照顾好一老一小，看到方颂祺的时候，再往一老一小里加了她。</p>

直接当着方颂祺的面说的，惹来方颂祺一通白眼。</p>

方颂祺并不给菲佣添乱，让菲佣顾着萌萌和蔺壹南就好。</p>

她自己去出去取了属于她的那份早饭，难得没窝回房间，留在客厅的餐桌吃。</p>

客厅的餐桌前，萌萌和蔺壹南也在。兰姨出事时正是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早餐时间，现在继续吃。</p>

菲佣接手了兰姨给蔺壹南喂食的工作。蔺壹南暂时还没送回养老院，因为萌萌在，蔺时年最近也在家，所以多享受几天天伦之乐。</p>

萌萌担心兰姨，方才掉过几颗金豆子，这会儿眼睛又红得像小兔子。</p>

别怀疑，依旧是粉色的小兔子。</p>

方颂祺忍不住多打量她两眼。</p>

虽然她本人不喜欢粉色，也相当嫌弃萌萌的配件基本全是粉色，但她不得不承认，萌萌确实适合粉色。而小九在萌萌小时候对萌萌的“预言”，那个什么温柔甜美乖巧，好像也全奶中了。</p>

她很不喜欢小朋友，萌萌暂时可以位列她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不熊、最礼貌懂事有涵养的孩子。</p>

看来蔺时年的家教确实很不错。</p>

当然，她不愿意夸蔺时年，她宁愿认为萌萌的教养是靠他的钱堆出来的。起码不能否认一点，钱和是否能获得好的教育资源存在很大程度的关系。</p>

钱钱钱，又是钱……一碰到这个问题方颂祺就头疼。</p>

凝回焦聚至眼前时，她现自己盯萌萌看太久，被萌萌注意，此时萌萌也盯着她看，边看边扒拉盘子里的食物，眼睛忽闪忽闪的。</p>

两人对视三四秒后，方颂祺冲她指了指嘴角。</p>

萌萌抬手，先摸自己左边的嘴角。</p>

没摸到东西，她再摸右边的嘴角，这才将沾上的豆浆沫擦掉。</p>

随后，萌萌朝她绽开笑容，似乎表达感谢。</p>

方颂祺收回视线没理会，不过两秒，她又抬头看萌萌。</p>

此时能看到的是萌萌小跑向洗手间的背影。</p>

嘁，就因为豆浆沫沾到手上就马上去洗手，也忒讲究了，浪费水。方颂祺翻白眼。</p>

白眼才翻至三分二，洗手间里传出咕咚一声重响。</p>

摔了？方颂祺想起昨天晚上见到萌萌踩着小板凳在洗手池前的样子，还有蔺时年对萌萌的提醒，本能地要去看看。</p>

见菲佣的反应比她快，她刚离了椅子一条缝的屁、股重新坐回去。</p>

蔺壹南吃饭吃到一半，喂饭的人突然不见了，此时正茫然四顾，嘴里咀嚼着食物，食物却同时往外漏。</p>

方颂祺看不过眼，抽出纸巾邦他擦了擦。</p>

蔺壹南也朝她展开笑容。</p>

别说，虽然他和萌萌不是亲爷孙，但或许一家人呆久了，多多少少相互受影响，他的笑和萌萌的笑有点像。当然，也可能因为，他老年痴呆，和幼稚孩童无异，那么和萌萌笑得像，也说得通。</p>

这片刻的功夫，萌萌已被菲佣从洗手间抱出来，后面跟着根本不晓得小主人摔倒而依旧蹦跶得欢快的小沙皮。</p>

方颂祺一声不吭扫过去视线。</p>

看起来似乎没大事，菲佣正在揉萌萌的膝盖，估计只是摔疼了。</p>

小脸挂着泪珠，鼻子一抽一吸，却又想忍着，自己安慰着自己：“萌萌不哭，萌萌自己呼呼。”</p>

说着，将自己的嘴凑到膝盖上，呼呼吹气。</p>

轮椅里的蔺壹南居然也在隔空做着相同的呼呼吹气的动作。</p>

左边是幼的那只，右边是老的那只，虽然相互之间仍隔着两张椅子的距离，但方颂祺的位置就是处于他们爷孙倆之间，感到无语而不自在。</p>

这还没完，紧接着蔺壹南企图滚动轮椅，但因为轮子被扣住了，动不了，他便朝萌萌的方向伸出手臂，叫唤着萌萌的名字，甚至掉了眼泪。</p>

萌萌似乎明白蔺壹南的意思，咕噜一下滑下椅子，主动走去蔺壹南跟前，用小手擦蔺壹南的眼泪：“萌萌没事，兰奶奶也没事，爷爷别担心。”</p>

蔺壹南抱住萌萌，疼爱地一下一下轻抚萌萌的后背。</p>

方颂祺：“……”从无语而不自在，转变为尴尬。</p>

同时又隐隐生出一丝微妙难明的情绪。</p>

因为她又想起老许。</p>

还有……方婕。即便如今方婕在她心中的母亲形象已崩坏，也不能否认，方婕曾经还是给过她母爱的。</p>

小插曲过后，菲佣继续喂蔺壹南吃饭。</p>

萌萌竟然也留餐桌前继续吃。</p>

方颂祺分明看见她又在挑食，这回挑的是荷兰豆。</p>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日她在她房间里表现出对她吃饭慢的嫌弃，现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萌萌加快了咀嚼荷兰豆的动作，但表情实在难过，咽下后，萌萌暂时没动，转向菲佣，目露求助。</p>

菲佣知道萌萌总在这个时候需要大人喂，让萌萌先等等，因为蔺壹南还没吃完。</p>

转头时见方颂祺已经吃完，菲佣拜托她邦忙。</p>

方颂祺愣了一下，毫不犹豫摇头拒绝。</p>

“不用了……我等爷爷先吃完。”萌萌低低软软道。</p>

方颂祺循声看回她。</p>

她又对她绽开个笑容。</p>

方颂祺眉心紧蹙，用嘶哑的嗓子道：“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p>

萌萌摇头：“不行。小孩子不能挑食。”</p>

“那以后你长大了，碰到不爱吃的东西，也要等着别人来喂你，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小心说太多，方颂祺不舒、服地轻咳，手指压了压喉咙的位置。</p>

嘴唇上忽然又软又热，还带着淡淡的一股奶香。却是萌萌过来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我自己吃。”</p>

方颂祺心里先是不明意味地顿一下，瞬息间又毛毛的。</p>

谁在意她要不要自己吃啊？！她该不会自作多情以为她是在关心她吧？</p>

未及她捋开萌萌的手，萌萌自觉地先松掉，回到座位里，马上送荷兰豆到嘴里。</p>

方颂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看她的表演。</p>

嗯，可不就是表演？眼前的场景叫她记起曾经蔺时年以看表演的姿态强迫她吃早餐。好咧，今天算在他女儿身、上报复回来。</p>

萌萌艰难地吞下后，瞄了瞄方颂祺，小声问：“真的可以不吃么？”</p>

在看表演和挑拨父女关系之间，方颂祺很快下决定选择后者，点头。</p>

得到她的应允，萌萌显得安心多。</p>

方颂祺由此受到启，起了更多坏心思。如果她暗搓搓把一个软萌萌的小姑娘往叛逆粗鄙教，蔺时年会怎样？</p>

思忖间，她吊梢眼眯起，看萌萌的眼神顿时变得像看一只猎物。啧啧，好像她又给自己养嗓子的无聊生活找到新的乐趣。</p>

不用吃荷兰豆的萌萌高高兴兴地凑到蔺壹南跟前，体贴地邦蔺壹南擦嘴角。</p>

蔺壹南又对萌萌露出慈爱的笑。</p>

方颂祺受不了这画面，起身往二楼走。</p>

萌萌见状跟在她后面，好像胆子变大了。</p>

她该不会认为在方才的被允许不用吃荷兰豆之后两人的关系拉近了？方颂祺腹诽。</p>

便听萌萌问：“我能看看rita吗？”</p>

方颂祺扭头瞥她。</p>

萌萌恳切道：“daddy送兰奶奶去医院，可能会忘记去商场。rita还不能回来，我有点想他。”</p>

方颂祺摇头。</p>

萌萌失望，但也不勉强：“好吧……”</p>

马上她又打听：“rita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踢被被？”</p>

一只公仔而已，还有这么多戏……方颂祺无语，懒得再回头，直接用后脑勺摇头。</p>

萌萌绕到她前面，小脸一揪：“是没有睡好？还是没有踢被被？”</p>

方颂祺便重新回答，先点头，再摇头。</p>

做完这两个动作后，她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陪一个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不是么？那还回答个屁！</p>

不过萌萌已经因为她的回答放松了神色。</p>

小沙皮狗也跟上来了，徘徊在萌萌和方颂祺之间，一会儿蹭萌萌的脚，一会儿蹭方颂祺的脚，弄得两人都不好走路，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踩到它。</p>

萌萌留意到方颂祺的嫌恶，把小沙抱起来。</p>

方颂祺则留意到，萌萌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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