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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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日一早，我们两人会会吴奈。”</p>

“吴奈？”依依清澈眸中闪出一丝惊讶：“莫非你怀疑：吴奈恨周一天凭白无故阻止他拿家中银子去喝花酒或者赌博之事，叫秋儿捎口信给他，约一个地方决斗？”</p>

“事情哪有如此简单。”桑无痕喝一口茶道：“吴奈是一个痞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恨心。就算有，单凭一个人深夜背着秋儿尸体到山洞这件事，他也没这个胆量。”</p>

“嗯，在僻静地方，莫说黑夜，就是白天一个普通人走也怕。”依依自语一句，然后直盯桑无痕：“那就足以证明凶手是一位艺高胆大之人。”</p>

“毫无疑问。”</p>

“既然如此，你会吴奈干嘛？”</p>

“秋儿是单身，整天无所事事，吴奈是痞子，整天也无所事事，你猜想他们在同一条街住，会不会成为好朋友？当然，这种好朋友定义是两人相互相当熟悉。”</p>

“你意思：吴奈一定知道秋儿不少事？”</p>

“肯定会比邻居及一般人多。”桑无痕说完，身子一立，目光柔和望向依依，体帖道：“现在夜已深，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按照我所说行事。”</p>

“好。”依依也用柔柔双眸注视他：“你也一样。”</p>

…………。</p>

晨曦。</p>

吴奈身影在一间极为简陋、且充满黑烟的屋子里忙碌。</p>

他伸直的双手不停揉捏着放在一张不木板上的面团。</p>

汗，一滴一滴流下来。</p>

“相公，现在还早，我打算今日迟一点挑出去叫卖。灶堂黑烟太多，呛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出去歇息一会再进来做包子。”</p>

蹲在灶边正用木棒烧火的春花站起来，掏出手绢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怜惜柔声说道。</p>

“娘子，与你在一起十几年，我从来没帮过什么忙。多亏了桑捕头下三条诫律，才让我幡然醒悟，感觉到全凭你柔弱身躯支撑这个家的确不容易，现在想想心里实在有愧。”口中吐着语言，但手却没停。</p>

“相公……。”</p>

“什么都不要说，面团已经揉好，快拿竹筛来铺上轻纱布，我做成包子放在里面，好端去蒸。”</p>

吴奈打断她话一边吩咐，一边将手中面团擀成长形，再用左掌捏住它身，右五指一下一下揪出无数圆形面团整齐放在面板上。</p>

春花见此，心里自是喜欢，忙不跌地行动起来。</p>

大约五分钟。</p>

竹筛里摆满了已经捏成大小及花形一样的包子。</p>

吴奈用手一端向灶边，打开冒着热气的锅盖，把竹筛往有沸腾之水的锅内一放。</p>

然后对正往灶内放柴火的春花说道：“娘子，反正家里还有木桶，从今日起，我也和你一样，把它里面装满包子馒头挑着四处沿街叫卖。”</p>

如此言语，令春花感动的眼角泪花不禁打转。</p>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望着灶内火苗竟一呆。</p>

这时，外面传出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紧接着有男子浑厚之音：“吴奈，你出来。”</p>

吴奈一听，脸色一变，放下手中之活，轻声对春花道：“娘子，你在此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是谁叫唤。”</p>

说完，大步向外踏去。</p>

走到门槛，倏地又扭头，双目之中带着坚定：“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别掺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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