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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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烘烤着那高叠而起的一堆木头，耳中似乎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凄清风声，风助火势，噼里啪啦地炸响开来，它们正在无情地吞噬着火中的所有。</p>

田夫臣不寒而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袭上了心头，只让他觉得四肢都僵硬得厉害，后背更是冷嗖嗖地直冒冷汗。</p>

七八岁的小儿就坐在他的身边，对于他的这种状态，很是不解：“爹在抖什么？你是在怕?”</p>

田夫臣一把自己儿子揽过娇小的身躯，低言细语地嘱咐了一遍：“今日之事，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到了罗庭，那边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p>

小儿并未亲眼目睹那今家几人的惨死，自然也不知那平白无故多出的炽盛大火是在销毁着什么。</p>

他只欣喜应答：“好啊，我早听闻，那南边比我们京都的冬日要温暖得多。”</p>

“是，要温暖得多。”田夫臣也只顺着怀中人的意思附和了下去。他不知这今家是犯了什么当诛全族的大罪，只知道朝廷之中皆以陛下为尊。</p>

他在京都当夫子当得好好的，只因习得一手的好字，可临摹多位丹青妙手的佳作，便被选了出来担此大任。</p>

在此之前，甚至也没有人来问问他的意愿如何。不过都是帝王的子民而已，官宦贵族与平头百姓如此看来，也无甚差别。</p>

殿前失了最后一抹余晖的颜色，内侍们点上了数根足以将暗夜照得亮如白昼的牛油蜡烛，就被纷纷遣散下去了。</p>

“今夜无奏折批阅，你也退下吧。”明烨双目禁闭着。正如他所说，今夜无事可做，可他却是连一点儿想要歇息的打算都没有。</p>

陆公公见此，不免多嘴几句：“今夜终无国事烦忧，还望陛下早些歇息，多多保重身子才是。”</p>

明烨摆摆手，只一再催促陆公公离去。捏了捏眉头，也不知是有没有将陆公公的劝诫听在耳中。</p>

等到夜色彻底浓厚下来，殿内外愈显得寂寥的时候，明烨的双眼反而更加清亮起来。</p>

身侧几根临近的牛油蜡烛无风自动，忽而跳跃起来的火苗仿佛是打了一个暗语，带来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p>

“无忧见过陛下。”黑纱覆面的人双手抱拳，跪在地上回话。他人的额头虽然紧贴着地面，可声音却是难得的洪亮。</p>

“你是暗卫。你可知暗卫是何意？”对于无忧的表现，这不是明烨第一次表现出不满的神色出来：“所以，哪怕是回禀之时，也应该做到无声无息才是。”</p>

“是。”无忧的急功近利太过明。，一心想在陛下面前立下功劳的他，可也因此少不得受了不少苛责不满。</p>

“说说，交代下去的事情办得如何了？”虽然话是这么问，但他已然一早猜到了情况如何。否则的话，无忧哪里能安然跪在殿前回禀？</p>

“今家一连二十五口人，包括今正昊父子二人，皆已伏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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