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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华珺之前是有提过,至多五年嘛。只是看他如今的神情,似乎这五年并没有那么容易维持:“五年也是很难对吗?江大哥他到底是怎么了?就连你也没有办法吗?”</p>
“有些东西,非你我所能想象。”华珺深吸了一口气。</p>
巫医也是医者,无力救治病人的感觉想来也很不好受,华大夫的心情可想而知:“尽人事,听天命罢。”</p>
好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啊!凌玥并非是因这一句话而对华珺抱有什么偏见,谁都不是神人,谁也无法事事顺心。她只是虽未身受,却同样感同而已。</p>
“好了,天色不早。”华珺抬头,极目远眺,一双早已疲累的双瞳中积蓄了一些水雾泪光,只是久久无法盈于一滴,便也淌不下来:“我和赵涵便先告辞了。”</p>
“好”,凌玥知道华珺的心情想必是糟透了,也只再次道谢:“今天的事,麻烦你了。”</p>
下了一级台阶的华珺立在四下而起的秋风中,身形竟然显得异常单薄:“明日来时,我希望不要再看到世子了。”</p>
“啊?”这是什么要求?凌玥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回应,就见华珺一手拢了拢袖子,“赵涵,我们回去。”</p>
“是!”赵涵拖起了好一段长音。可惜他再怎么抱怨,落入华珺的耳朵里都跟没听到一样。</p>
“玥儿”,待那两人走远之后,凌珏才从廊下转到凌玥身前:“他同你说什么了?”</p>
“就是说”,凌玥当然不会把华珺说的话原原本本一股脑讲出来,便只能睁眼说起瞎话:“说哥哥你啊,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啊!”</p>
凌珏轻哼了一声,他才不会相信:“你回璟瑜园吧,今天好一阵忙乱也该早些歇息才是。我回府也还未来得及向父亲母亲请安。”</p>
凌玥福身,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经意打量了江大哥江大嫂的房间一眼。眼下还是留点时间让他们一家好好相处,况且自己原也不是个擅长言辞的,还是莫要上去添堵了吧。</p>
佛堂前,凌珏正跪坐在蒲团上,大长公主手里拈了三根香递到他面前:“平安归来,便来佛前上三炷香吧。”</p>
“是”,凌珏虽不信这些神仙鬼怪,但是一向敬重母亲,因此看上去倒也是虔诚得很。</p>
“走吧,你父亲在你书房等着呢。”大长公主替起身的凌珏拍了拍有些沾染了泥渍的衣裳,眼神不经意地便落到了他脚下踩着的一双新鞋。</p>
凌珏一时之间还确实适应不了母亲的突然示好,竟然退了半步。觉察到自己的失礼,这才轻咳了一声道:“母亲,珏儿一路风尘仆仆,觉得此下实在是在佛前失礼。这浑身狼狈的样子也有碍观瞻,不好让母亲脏了手。”</p>
蓼阳脸上少有地露出一种慈爱的神情,是凌珏以前时时见过,但却只在母亲对着妹妹的时候方才见过。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有幸得到母亲如此的眼神。</p>
蓼阳继续慈爱地笑着,并不是一闪而逝的笑容,更不是凌珏的错觉:“母子之间,无需解释。走吧。”</p>
不得不承认,蓼阳不愧是皇室中人。虽然容颜已逝,韶华不再,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确定是无人可比。</p>
凌珏还记得,少时,自己便喜欢时时跟在母亲左右。那时的母亲对自己虽然严厉,终日不展一个笑容出来,但也是悉心呵护着,在尽一个母亲的责任。从她耐心地教习自己温书习文便可以窥见一二。</p>
只是随着他的年岁渐长,这份严厉却不失母爱的感情也变了味道。他们母子不知为何,愈发地形同陌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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