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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死扛了。”苏云起示意狱卒上前,将招供用到的纸笔递给了被锁链紧紧锁着的于恒。</p>
“我问什么,你写什么。”凌珏配合无间。</p>
“隐瞒不报为的是什么?”</p>
凌珏虽然表面并无异常,心里却是直打鼓。于恒究竟会不会招还不一定。</p>
因为,他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p>
在一众人冷眼旁观的时候,是于恒出头,即便他这个头出得很是愚蠢幼稚。</p>
在知晓缘由是一团无绪的乱麻之后,仍然不肯随意弃旁人于不顾。即便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弃与不弃没有丝毫差别。</p>
这些东西,不是说装就能装出来的。这些东西,也不是说遗忘就能遗忘的。</p>
既如此,凌珏真的想不通,于恒这样子的做法,究竟为的是什么?因为根本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啊!</p>
“你背后是不是另有他人?”苏云起也不甘寂寞。</p>
这一回,于恒反倒不似之前那样冥顽不灵了。</p>
他右手手腕间的镣铐为了方便写字而被解下,一名狱卒更是手举着宣纸,眼看着其洋洋洒洒挥就出一篇供词来。</p>
难不成还真是怕受罪?也是个软骨头,苏云起想起自己之前威胁于恒的话来,不禁愈加反感眼前此人。</p>
蜡烛一寸寸地燃下,之前不跪天子的于恒,居然一口气写了整整三大页供词出来。</p>
莫说是为他举着宣纸的狱卒了,就是苏云起也将双眼揉了一揉,惊叹起来:“他该不会是被掉包了吧?”</p>
知道苏云起是在开玩笑,可凌珏用手摩挲着下巴当真思考了起来。</p>
从客观上来分析,他和苏云起不曾离开过于恒半步,这种可能可以直接被否。</p>
从主观来出发,于恒虽然因为外因而不能说话,但他的动作神态可不会有假。</p>
“将供词拿过来。”凌珏冲着狱卒招招手。心里却不由地开始腹诽,果然,脑子不灵光原来也会是传染的。</p>
不说别的,就说苏云起这个时灵时不灵的脑袋瓜。回去以后,即便这小子占尽了天时地利,他也绝对不允许苏云起靠近玥儿半步。</p>
接过供词,凌珏瞥了眼一边眼巴巴望向自己的苏云起,有些嫌弃地道:“要是你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自己想想就好,可别误导我。”</p>
苏云起哪里知道凌珏心中是怎么想他的,无知无觉地点头:“放心,不做胡乱猜测就是。”</p>
两人翻看着供词。</p>
凌珏眉头频频皱成个“川”字,而他每一次的皱眉导致那个“川”字越来越深,简直就像是山崖石壁上被凿刻出来的。</p>
特别应景的是,苏云起在一旁一会儿惊呼,一会儿哀叹的,不断地为凌珏脸上复杂的表情配音。</p>
倒也相得益彰。</p>
“你闹够了没有?”凌珏终于忍无可忍。将纸张狠狠一拍,由于力气太大,排在最上面的那页纸直接无意中被扯掉一个角。</p>
苏云起啧啧叹道,以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凌珏:“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p>
凌珏压抑着腹腔内几欲喷发的怒火,自去跳过前面煽情的部分,去找线索去了。</p>
供词一共有三大张,而其中第一张满满当当的篇幅,居然写得全部是于恒对于凌珏多年的“不满”。</p>
说是不满,其实就是所谓的嫉妒与不甘屈居人下罢了。</p>
苏云起不解的是,这种心情虽然常有,但对象是凌珏就很匪夷所思了。</p>
这个平阳侯世子有什么好的?于恒一看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凌珏而已,就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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