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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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积云不散，灰白的云层好似一张褶皱的背景布，愈发凸显天边飞来的一处耀白光斑。</p>

不似烈阳的灿烂，也不似明月的皎柔，这光斑似乎有些飘摇不定，时明时暗，隐约还能看到其中折射出斑斓色彩。</p>

更令人惊诧的是越来越清晰的颂唱之声，圣阶而高亢，抑扬顿挫连绵不断，引人入胜摄人心魄。好似眼前千百个上半身只穿一半，下半身全部笼罩进裙摆的丰腴女人，一排又一排前后分层，挺着胸口吊着脖子，嘴巴圈成鸡蛋状在那有节奏晃头演唱。</p>

马瑞倒是没什么特殊感觉，歌词大意只是赞美自然造物的母性光辉，曲风也规规矩矩未见高明，算不上动听，也算不上噪音。但身边的行人过客们似乎都沉迷于这渺渺仙音之中，个个驻足倾听，神情陶醉，目光迷离，恍惚间听了这首歌就灵魂升华超脱凡尘了。</p>

联想到花道功法里那些迷人心智的招式，马瑞环顾四周，不由得一阵后怕。脚下可是无量山中垣，周围这些人许多都是无量山弟子，实力非同小可，但居然同一时刻被迷得失了心智，若是此刻花涧派杀到眼前，恐怕要被一锅端！</p>

好在花涧派没那么丧心病狂，甚至这靡靡之音根本算不上攻击，仿佛只是天上事物自带的隐约特效罢了。</p>

百花神女马瑞有所耳闻，花涧派的掌门人，狂妄自大到连仙子的称谓都无法令其满意，直接按上了神格。</p>

但盛世白莲还是第一次听说，马瑞略有些疑惑。</p>

还好，这份疑惑随着天空中的事物接近而烟消云散。</p>

一朵盛开的硕大白莲花逐渐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徐徐靠近无量山巨大的山门。</p>

从下看，莲座好像釉面光洁的陶瓷，给人珠圆玉润之感，泛出几分青色霞光。</p>

其上层层叠叠数十片流光逸彩的莲瓣，好似不是实物，飘飘渺渺伴随高空的狂风不断摇曳，也造成了整朵白莲忽明忽暗的效果。</p>

“混帐……你居然敢……”身后一道女声响起，痛苦中带着愤恨，咬牙切齿好似生死之仇。</p>

没想到辣油带来的痛楚还有点特殊效果，强烈的刺激使得佟掌柜在渺渺仙音中保持了清醒，一旦那股充满鼻腔胸口的辣意退却，便挣扎着下车寻仇来了。</p>

不过眼泪还在不断的流，口鼻的火燎之感急需水分降温，眼前一片模糊，也分不清仇敌在哪，只是四处张望。</p>

马瑞哪还敢停留，赶紧趁着未引起注意，猫起腰往人多的地方窜，借用静止的人群给自己做掩护。</p>

不过天边忽然响起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不但盖过了飘渺的赞歌，也震醒了所有被迷惑心智的路人。</p>

“百花仙子远道而来，不曾远迎，失敬！”这道中气十足的浑厚男声好似来自巍峨山峦之巅，又好似在耳边低喝，末了还重重喷着鼻音：“失敬了！”</p>

甬道中的人群就好似被重新激活，方才静止的画面忽然动了起来。只有马瑞颇为倒霉，本来就他一个人穿梭在静止的人群中，多么狭小的间隔也能钻过去，没想到忽然人群动了，更因为短暂的失神导致混乱，为了躲闪前方之人，马瑞一个踉跄歪向身边，正依在旁人怀里。</p>

还好，对方身体柔软，不疼不痒。</p>

马瑞转过头，即便已经又窜出三寸身高，但平视依旧只能看到对方胸口，赶紧陪着笑脸打算给眼前的壮汉道歉，不过一抬头，笑容僵住一半。</p>

夏瑰收回仰视的目光，厌烦地看向眼前这个冲撞自己的小子，再一打量，还是熟面孔！</p>

冤家路窄！</p>

“对……”没等马瑞说完，夏瑰眼中精光一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