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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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嘭！</p>

脚后跟刚跨过门槛，没等罗森看清房间的全貌，背后的门却不由在他进去后的瞬间关上。</p>

——！</p>

突兀一声惊恐指数炸裂的尖叫响起，仿若看到什么大恐怖的事物，罗森面对着老王屋内的黑暗，脸上残留着惊骇身体一动不动，眼球内的神采消散间诡异地化作两个黑乎乎的小洞。</p>

嘎嗒嘎吱……</p>

零零碎碎的声响慢慢从屋内传到门外，笼罩整个走廊的黑暗微微颤动着，宛若一只庞然大物正在毛骨悚然地咀嚼着什么。</p>

……</p>

“你，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吗？”</p>

平淡中匿着讥笑，一把磁性的声音幽幽地在狭小的隔间内响起，惊动了某个低头的不速之客。</p>

宛如受惊的小兽，低头仿佛寻找什么的白裙女孩躯体兀地一颤，厚厚的刘海都遮挡不住她此时内心的惊诧。</p>

“那是，魇，在进食的声音，对吗？”</p>

磁性的男声没有理会她的诧异自问自答着，不用抬头女孩都感受到一股肆无忌惮的恶意在她身上不断流连。</p>

啪~</p>

短暂的沉寂后，一声脆响又让陷入恐惧的女孩打了个颤栗。</p>

一点温柔的紫色火焰于黑暗中亮起，映照出一个漂亮的下巴，及其上粉嫩唇瓣间的一根白色细状物。</p>

点火，“呼~”</p>

极薄的烟雾在空中肆无忌惮张扬，一如它主人的态度，轻佻傲慢。</p>

“知道吗？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丢外面十多年的外人格，就这样被那头恶心的猪猡吃掉了。”</p>

烟雾后，亮着一点火光的黑暗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p>

随着手臂的出现，周围本来死物般的黑暗开始蠕动，眨眼间就凝聚成一只强有力的黑色大手悍然抓着少女的脖子，像抓娃娃似的将她提到说话人的跟前。</p>

袅袅的烟在粉嫩的嘴唇前呈线形上升，一双黑白分明的狭长眼眸映入少女的视野。</p>

微眯着掀开她的刘海，看着她光滑如镜没有眼睛的眼部处，那两条细细的缝隙。这名在黑暗中露出一个脑袋和伸出一只手臂的十一二岁少年，不屑的右嘴角狠狠往上提起：</p>

“你这没有开眼的恶灵，也敢来我的地盘李代桃僵？”</p>

“你……你……”</p>

层次相差太大，被黑手牢牢禁锢直接无力反抗的女孩恶灵，嘴皮子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害怕说什么激怒面前的这位，语气吞吞吐吐不成完句。</p>

一如既往无视着她，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寂寥让少年这时话有点多，特意向她补充解释道：</p>

“没错，如你所想我是守夜人，驱灵除恶的守夜人，一位刚刚复苏的守夜人——森罗。”</p>

得到最糟糕的答案，女孩恶灵眼部的细缝不断波动扭曲着，思维简单的她赶紧告饶：“求求你放，放过我吧……”</p>

“……放过我吧……求求你……”</p>

“……求求你……”</p>

……</p>

像复读机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不断从跟前恶灵紧闭的嘴唇里传来，森罗却习以为常不以为意。</p>

本来恶灵就是游荡的灵本能衍化而来，再说灵这种东西智慧成长极其缓慢。开眼后的恶灵才相当于十一二岁人类，这种还没有开眼的智商就可想而知。</p>

所以仍无视着她，也不管她明不明白，森罗自顾自继续说道：</p>

“你骗的那个我，是我创造分裂出去，用以躲避麻烦的外人格。本来还有一年左右就可以将它完全吞噬，重新完美苏醒本我。但是小鬼，你今天出现的时候真是赶巧啊！”</p>

“所以抱歉了……”</p>

嘴上如是说着，森罗的灵所化作的黑色大手上，瞬间浮现数张嘴巴。相继咧开露出里面的锯齿獠牙，狠狠撕咬起这位无法动弹的恶灵。</p>

一块又一块，动作残暴且迅速，狂风暴雨类似啃食着一块由棉花组成的糖果，也不见血色也不见脏器，闯入的恶灵顷刻间便被森罗吞噬殆尽。</p>

与此同时，门外的咀嚼声渐逝。森罗的后手也随之发动，已死亡的罗森人格临死前的所剩记忆，如潮般涌入思维领域被森罗所接收。</p>

恢复寂静的黑漆漆隔间内，良久接取完森罗所剩记忆的罗森，颤巍巍睁开双眼。</p>

吃了只恶灵，又可以伸出一只手臂的他，现在的脸色并不太好。不是因为自己没有恢复就苏醒，而是因为森罗找到了那个让他真正苏醒的原因：</p>

——他的躯体在现实世界……被车撞碾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