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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懿见几近真相，心若鼓擂，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p>
玉浅肆颔首一笑，转而向福泉发问。</p>
“那夜设计让你们抓贼，听闻所有的下人都去了兰车苑？略微晚到的都有哪些呢？”</p>
福泉闻言看向小张氏，见小张氏微有迟疑，但还是略略点了点头，这才命人拿出当夜的记录来，交给玉浅肆。</p>
回道：“这几人虽晚到，但他们要么是距离较远，要么是带着水桶等救火之物盛满了水过来的，因而也勉强算在了里面。”</p>
玉浅肆接过一看，单独将带东西前去的人点了出来，让无涯卫并南安县的人一同去查看。</p>
随风有些摸不着头脑。</p>
“司尹大人，如何查看？”</p>
“让福泉带着你们去。他们无论是端着水盆来的，还是拎着木桶来的，有一样算一样，都去这些东西原本在的地方细细搜查。”</p>
不多时，随风带着一物风驰电掣般赶了回来。</p>
丝毫不气喘，甚至带着些惊喜与叹服：“司尹大人，我们在存放木桶的小院树下发现了一物。”</p>
粗布包袱皮摊开后，里面是略有几样值钱小玩意儿，几颗方正的石头，还有一碎裂的陶制风铃。</p>
伯懿瞥到包袱里面的东西，黑眸中巨浪滔天，突觉有一双大手突然紧紧捏紧了自己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只得呆立着。</p>
冬青此刻被押在原地，却突然失了冷静，挣扎着叫喊起来。</p>
“我说了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这东西也是我藏起来的！玉罗刹，你莫想要随意污蔑他人！”</p>
玉浅肆丝毫未被影响，只捡起破碎的陶片，其上还残存着些许白色细末，在日光下发出细碎的闪光。</p>
她道：“当夜带着木桶前去的，恐怕有梧桐吧。”</p>
玉浅肆将手中的陶片，连同整个包袱都递给伯懿，笑道：“你闻闻。”</p>
伯懿垂眸掩下眼眸掩去眼中动荡，捧起包袱凑上去一闻。</p>
“正是亭子中的甜腻味道。”</p>
言毕，却捧着包袱，并不递给旁人。</p>
“没错。梧桐才是杀害虞仁的真凶。他的目的，恐怕就是这破碎的铜制铃铛吧。”</p>
虞安宁今日几经变故，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但看到铃铛，依旧觉得眼熟。</p>
神色微动，不可置信：“这是挂在风亭里的铃铛。我记得是梧桐亲手烧制的。”</p>
一用来压下亭内纱帘，二来，没有铜制铃铛的闹心。风起时，叮咚悦鸣，十分舒心。</p>
玉浅肆沾一小撮粉末到食指，大拇指与食指打着圈儿研着粉。</p>
如此一来，还有谁不明白？</p>
别苑的人早就知晓梧桐与冬青交好，先前还听闻老夫人要去官府消了翠竹并梧桐的奴契。许多小丫鬟日常闲聊，言谈间都对冬青十分羡慕。</p>
梧桐的能力是人人称赞的，年纪轻轻便做了管事，若是翠竹求了老太太恩典将冬青配给梧桐，一并被老夫人消了奴籍，拢共算上三代，他们的儿子便能参加科举了。科举对高门大户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对于百姓来讲，那可是顶顶了不得的事情。</p>
想通这个关节，一切便迎刃而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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