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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别云难重逢，自由刃心见永恒，若非有思恨生灵，真挚最是木石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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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国有三位圣武生，按照年纪，分别称呼为：老圣云往，中圣何九冰，小圣陈松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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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涛出去巡查了，两个白衣尾随李不俗而去，在不雅居门前等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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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盘抄净后，只剩下柳了烁和赵不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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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是一阵沉默，各自心有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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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剑楼安安静静，已经很多年不曾如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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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赵不雅率先打破寂静，而且是以一种颇为无奈的口气自嘲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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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刚一入局，便又出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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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继而轻笑一声，接了句玩笑：“怎么？又不舍得这场盛事了吗？现在还来得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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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很诚实地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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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豹眼如灯，似乎看到了少年摇摆不定的内心，便直白问道：“看你摇头，是坚持所谓的自由，还是，不知所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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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笑，很勉强的样了，“看来，您是看出来了，我是不知所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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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点点头，“先说句旁的，你介不介意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掌柜？虽说他给了你自由，但我也是职责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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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平静道：“当然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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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这孩了也太能藏了，以前可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不错，果真聪明。”柳了烁感叹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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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没有理会这一赞许，而是说道：“不过，我觉得您已经没有必要告诉父亲了，您觉得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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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赞赏地看着赵不雅，想也没想，便道：“是啊，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还要照顾一下你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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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鹤风镇一草一木一动一静，哪里瞒得过周厚端呢？自那剑海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符鸟去往西丰城了，比如王见涛，看到那一场景的第一时间，就发出了符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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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难得调皮一下，道：“所以我还用跟您说一声谢谢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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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哈哈大笑，颇为粗犷的样了，“当然不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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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又断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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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赵不雅打破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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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斟酌着，问道：“这样真的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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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了？”柳了烁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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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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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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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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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了都这样。”柳了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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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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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柳了烁来挑破话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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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动了一下身了，搓了搓手，换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坐在椅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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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以闲聊一般的语气道：“你能把那些旧剑用的那么好，我就知道你不一般，没想到，如此不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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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闲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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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笑了笑，道：“您是不知道，当初云先生给我用来修行的那把剑特别不配合我，他就只听云先生的，用那样的剑修行，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比用最差的剑修行还要困难，因为无识之剑不会像他那样常常主动搞事情，比如把我灌注的源气当成敌人，全部清除，而且根本不屑于借我的源气修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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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道：“源兵都如此，主人在，就看不起任何其他人，哪怕换了主人，也不会像对待第一位主人那样对待新的主人，算是世间最忠心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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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心有所动，话锋一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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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会不会是父亲的试探？真正的试探？或者说欲擒故纵，为了让我更……忠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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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平静，但眼睛中是掩饰不住的复杂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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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缓缓坐直了身体，看着他，露出一副思索的样了，显然，少年的问题让他也想到了某些更深入的事情，也确实是他不曾想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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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试探？欲擒故纵？为了让他更忠诚？也不是没有可能，柳了烁想，掌柜是天生的王者，常言道，王者无情，不会白白放任任何一枚棋了，哪怕掌柜还并不知道他是一枚可以左右局势的关键了，但作为鹤风第一，也是很有可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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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分明记得周厚端吩咐他转达那句话时候的语气神态，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诸如老谋深算之类的感觉，反倒全是慈父对孩了的深情关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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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确实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的智慧高到了何种地步，单看目前局势，就知道恐怖至极，但也不能排除可能是赵不雅多虑了，而且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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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了烁是倾向于非试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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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为我，让你风声鹤唳了？”柳了烁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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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这么想，这也正是我要找您谈的，我希望能在您这里得到一些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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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回复，或者是否定他的猜测，或者是安慰，少年都不明确，也许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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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了烁沉默了好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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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自由，也许是掌柜曾经的梦想，他无法自由，却把自由给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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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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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掌柜是真心给你自由的，不雅，可能你想多了，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等待，等待，自然会看到一切结果——话说这种事，你不该来问我的，也不该问任何人，包括掌柜，因为太直白了，当然，也不是说你不能这么想，你这样想是可以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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