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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岳王朝东北部与无双帝国交界处,是一片狭长的被称作豁沐走廊的无主戈壁,呈西北东南走向,占地五十万跋,大约相当于一个级别最低的陌级劣国。

很久以前,豁沐走廊是一座大湖,也就是豁沐湖,那时候,为了争夺豁沐湖的所属权,重岳与无双时常交战,豁沐湖就在两国之间易手无数次,直到六百多年前,双方动用了顶尖的战力,在豁沐湖区域打得天翻地覆,两败俱伤不说,整片豁沐湖,也被滔天的灵力爆发给蒸干灼焦了,几条流经豁沐湖东入无涯海的大河也被打得变了道,豁沐走廊由此形成。

寻常时候,豁沐走廊入目只有无边的荒蛮死寂,也只有大雨连绵的个别年份,才能在走廊中心地带出现一小块儿湖域,并存在时间不会很长。

由于谁都无法永久的占有这片土地,加之此处已经被打成了一片没有价值的死地,豁沐走廊就成了重岳与无双的练兵场,哪怕是和平时期,也频繁发生小规模的战役,只有在生死中锻炼出来的精兵强将才会有足够的水准以应变随时可能到来的真正战争,多数时候,只是为了杀而杀,两国已经相互把对方看做了最好的砥砺磨石。

六百年来,两个国家无数的热血勇士在这里命归轮回,长年累月被鲜血浸染的沙子都成了暗红色,而国家的荣耀,也在累累尸骨中铸造得坚不可摧,故老相传,豁沐走廊还有另一个名称豁沐坟。

——

神落历1330年1月3日,豁沐走廊边缘,临近重岳地带。

一名负长剑的少女,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滴血头颅慢慢走在荒野上,雪白温润的脸颊上,浅黄色的有处处断裂的藤铠上,束起的乌黑青丝里,皆有艳红的血迹,唯独她身后那把剑,是一尘不染的典雅,像是一柄从未出鞘过的装饰品。

少女就那样一个人走着,尽管血污了脸颊,却依然可以辨别出一分明艳,只是她的双眼呆呆的没什么生气,但胜在清澈冰洁,倒像是个没感情的精致人偶,看上去有点儿孤独,有点儿虚幻,而被她抓着头发的那颗头颅,彰显了这是一名见惯了流血与死亡的屠夫少女,所以,孤独虚幻之外,是彻骨的惊悚寒凉,不过也无可厚非,因为这里是豁沐走廊,每一寸土地下,都是骸骨枕藉,站在这里的,都不是善类,她也不例外。

在武力至上的豁沐走廊,善良是毒药,能杀死任何一个敢于善良的蠢货,也能给任何团队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在刻意的灵力干涉下,她没有留下一个足印。

直到正中午的时候,太阳实在毒辣,她才找了块巨石,在背阴的一面席地而坐,头颅随手扔在一旁,而她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抄起腰间挂着的水壶,毫不犹豫地喝光了最后的水。

“加快脚步的话,日落前便能回到营地了吧……”她自语。

而后,她便呆呆地看着远方扭曲的虚无,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

片刻之后,她起身,麻利地拎过血迹斑斑的头颅,准备再度踏上归途。

风忽然起了,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微微皱眉。

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

她认得这人,一个普通人,连战士都不是的普通人,这样的人,早晚要死在这片百年大坟中,而且绝无变数,他能活着来到自己身边,已经算得上奇迹了,但奇迹总是一刹那,永远不会是常态。

“疯了吧?我已经饶你一命了……”少女小声儿嘟囔一句,“我没心情杀你这样的人!”她冲着他朗声道。

青年大汗淋漓泪流满面地看着她,伸手指着她手中的头颅。

“把她……还给我……我的命,你拿去!”他沙哑地嘶吼着,浑身都在颤抖,满脸痛苦与悲伤。

少女面无表情,看了看手中头颅,又看了看眼前上气不接下气一脸汗与泪的青年。

“可你没她值钱。”少女心中毫无波动,青年的悲惨模样,她只觉得无趣。

普通人的头颅,对少女而言毫无意义,只有灵师,才能让她略微觉得有拔剑的趣味。

“闭嘴!”青年陡然咆哮,目眦欲裂,却又忽然颓靡成枯萎的杂草,或者卑微到连杂草都不如。

“求求你……那把我的头也带走!——跟她一起就好!”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掷在了红沙上,而后决然地跪下了,“请杀了我吧。”

这次少女看了看天,扭头就走。

没空跟傻子交流,日落前,必须回到营地,还真有些饿了,她想。

然而,还未迈开几步,青年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微微惊讶,一个普通人,什么时候也能跑这么快了!

“请你杀了我……”青年重复着。

“真傻……”少女摇了摇头,“可是我没有多余的来清洗我的剑了。”

青年忽然间神情狂乱,咆哮起来“你答应了?!那就不劳烦!把我带走就好!”

刀锋划过一道决绝的轨迹。

噗——一道破裂声传入她的耳朵,两声摔落尘埃的钝响紧随其后。

她看到血流了一地,青年已经身首异处,他手中握着自己的刀,刀锋裹着鲜血,异常苍凉的样子。

“真烦……”少女嘀咕了一声,过去像拾起一片树叶一般捡起了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自杀也挺好,好过被杀……”她轻轻感叹着。

灵师的兵刃,可以用灵力祛除污秽痕迹,哪儿用得着什么水,她只是可怜他,神明怜悯世人那种可怜,又不存情感的一闪而逝,与其说‘多余的水’,倒不如说‘多余的心情’。

越是怜悯,越是无情,因为职责,因为身后名为重岳。

于是,少女一手提着两颗头,在荒色枯寂中飞步划过,她的双眼依旧呆呆的,没有一点神采——也许木偶的眼睛都更要灵动一些。

青年的尸体与刀,被遗弃在了那里,分毫未动。

少女走后不久,暗红色的沙砾一阵耸动,钻出了一群同样暗红色的小蛇,长不过半米,粗不过小指,小蛇身上布有稀疏淡青色的花纹,它们围住了那名无首青年的尸首,太快朵颐,不多时,除了破破烂烂的衣裳,骨头都没剩下。

这是尸蛇,在整个碧荒都有广泛分布,就像饮风草一样顽强,依靠各种生灵的死尸生存,尤其是人族,只要这世上的战争一刻不停歇,那么战场上就能看到它们的身影,它们的嘴里长满了细小却坚硬的利齿,可以咬碎骨头。

它们又特别胆小,任何活着的生灵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们惊退。

死亡果然可怕,它能让一切强大烟消云散。

尸蛇们重新钻进了红沙中,原地只剩下一摊由鲜艳渐渐变得发乌的血迹,和一柄染血的刀。

风袭过刀尖,发出凄厉的怪吼。

那是风与刀的悼词,一个书写,一个悲念。

在豁沐走廊死去的战士,没有人会带走他们的尸体安葬,这是这里的规矩,也是碧荒绝大多数地域的战场规矩。

尸蛇会负责处理掉他们的尸体,就像地狱的引路者,它们愉悦的迎接死亡,谦卑的避退生者。

所以豁沐走廊不需要坟墓,它本身就是一座大坟——豁沐坟。

死者安息于此,生者奔突于此,踏着死者的尸骨与亡魂,继续作战,直到战死或期满或突破进境。

如果真的要像常人一样建墓,那需要的地方未免太过庞大。

这里有太多的人死去,六百年不可计数。

战于此,归于此,简单来去,不加繁俗,或许已是战争中最大的殊荣与幸福。

豁沐走廊上不存在爱,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豁沐走廊上也不存在恨,有的,只是杀来杀去,相杀中,所有人都已经深刻一件事,那就是没什么对错,也没什么可恨的,为某人或者某些人报仇那样的说法是可笑的。

谁没杀过谁呢?一直都保持着一个杀与被杀的平衡。

来到这儿,就表示自己已经丧失了一部分人性,没有强制,只有潜移默化。

这里的人,会记得那些杀名远播的强者,但永远不会有人会记得甚至是愿意了解一个痴情到不顾性命的普通青年。

在寻常地方,这可能会作为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被人们传扬。

但在豁沐走廊这样的环境里,人,和最下等的野兽没什么分别,也不得不如此。

不带着单纯的杀戮之心,死亡的可能性会变得无限大,在这里,不能带着任何多余的情绪,无爱无恨,无感无念。

不过,没有人会瞧不起这样的人,因为最美好的那些美丽柔软,正是豁沐走廊里的这群残忍的钢铁野兽建立起来的。

这群野兽,有至高的荣誉。

这群野兽,是美好的壁垒。

残酷血腥狰狞的背后,便是繁荣——人心恶欲,世上总有不稳定因素,除掉它们,往往需要血与火,刀与剑,或者从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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