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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院落，炊烟袅袅，阵阵糯米香气。</p>
李爸对于李风月出现，无丝毫意外，“午饭吃过没有？”</p>
“吃了。”其实没吃，他也知李爸知道，只不过说得顺口，不论亲戚朋友，一旦问“吃了没有”，自然是“吃了”。</p>
李爸信奉传统工艺，坚持用碳火，而学了他技术妹妹，已转用现代机器，不用四五点起床生火，也无需苦苦烧上三十分钟。</p>
这是一种进步，可李爸坚持传统，终于，妹妹，也就是李风月姑姑犟不过，不再劝说。</p>
蒸饭有“饭气”一说，也就是等木桶气上来了，再将前夜浸泡糯米下桶，再一个气上来，糯米也就熟了。</p>
也就两气。</p>
入夜，李爸带李风月去吃快餐，筷子上有残羹不净，勺子上有米糊一般残留，取出纸来，用力一拉，勺子、筷子都干净了，然后吃饭。</p>
李风月早已不是娇生惯养小儿，李爸眼中有愁容，用筷子不断弄着米饭，却没有下嘴，“再过两天，就开学，后天你回来取下学费。”似乎有什么随着这句话出来了，李爸终于开始吃饭，几乎没有吃菜，一碗米饭已吃得干净。</p>
仿佛吃饭，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命，其实，李风月知道，李爸牙齿不好，不能吃糖醋排骨之类，可偏偏点一堆李风月爱吃，他能吃的食物。</p>
晚饭吃得极之压抑，“我不准备上学了。”</p>
李爸停下筷子，没有其他父亲那种纳罕，“那先休息一下，然后找份事做。”</p>
“嗯。”</p>
……</p>
……</p>
星光点点，似一个多情少女眼眸，看一眼，就叫人沉醉，何况夏末，天空连续澈如蓝。</p>
这种天气，观星赏月是极好</p>
吃过晚饭，不用告别，李爸与李风月在无言中分开，街上行人熙攘，李爸并没有给李风月钱，李风月知道，可能是昨夜打牌，输了个光头。</p>
小小卡扣中，已剩下不到一晚的通宵额度，只能在十一点后，开通宵卡，才到网吧。</p>
……</p>
……</p>
第二日，李风月六点候在门前，见又是那小妹，不禁打招呼，“嗨，美女，早上好。”</p>
那小妹如看到臭虫，避开李风月，嘴中不知念叨什么，将卷帘门拉起。</p>
“力气真大。”</p>
少年就是好，转眼已忘记昨天情仇。</p>
活如此些年，李风月从未记过任何一人之仇。</p>
六点半，送货师傅准时到，裱花间与烤房，就隔一个门，裱花师傅，并没有如此早上班，他们下班时间，也没有现烤师傅早，倒也公平。</p>
程不会打扮，今日换了身黑色格子西装，偏偏穿一个运动鞋，配一条红色围巾。</p>
“那么早啊，小兄弟。”</p>
“早上好，程经理。”李风月真诚问好，程不会打扮微微一愣，“这孩子家教可以。”</p>
往往是家中最不幸的孩子，才不会将自己最难看一面，给别人看，因为他们要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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