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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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车的威力若是放在后世的话，那完全算不算什么，不过放在这个时代，尤其是用它来对付叛军的简易营垒，那简直不要太容易。</p>

一枚枚重约十斤的石块不断射向叛军的营垒，砸在单薄的寨墙上顿时就砸倒一片，有的石块更是越过寨墙直接命中后方的羌人士卒，中者无不血肉模糊，当场被砸死的就不在少数，而那些受伤未死的往往也是缺胳膊少腿，受了重伤躺地上惨叫着。</p>

这种完全非人力可以抵挡的石弹，立即在羌人中引发恐慌，尤其是那些尸体的惨象，更是让他们深深的感到恐惧。</p>

“发生了……何事……”北宫伯玉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和他周围的侍从们一起统统都傻了眼，这种从天空中突然天降飞石的情况，即便是他这个叛军统领也搞不明白情况。</p>

要知道他当初乃是湟中义从胡的一员，也曾为汉朝效力过，对于汉朝军队的各种兵器战法都有很深的了解，但他却从未听说过汉人还有眼前这种手段。</p>

不仅是他，在他麾下有些羌人部族头领们，他们参加过上一次的羌乱，在与段颎、皇甫规等汉军将领对阵时，也从未经受过如此场面。</p>

连他们这些统领人物都是一副懵逼的模样，更别说那些普通士卒了，羌人原本就崇敬鬼神，那些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往往都会被他们与鬼神联系起来。</p>

而眼前这种从远处飞来包含着巨大杀伤力的石块，在羌人士卒眼中，就不是人力所能发出，反而更像是来自鬼神的怒火。</p>

一时间，整个叛军营地里都充满着恐惧，被霹雳炮的第一轮打击给打蒙了。</p>

但羌人惊惶不安，汉军一方却不会手下留情。</p>

随着霹雳车的第一轮发射后，每一具霹雳车又开始了下一轮装弹。</p>

而这一轮的发射根据第一轮发射的结果做了相应的调整，命中率也大为提升，四十枚石弹中至少有二十枚击中了寨墙，而其余的石弹则越过寨墙，砸在营中羌人士卒身上，引发了更大的恐慌。</p>

人的惨叫声暂且不提，那些骑兵们的坐下战马此时也一片惊恐，有几匹战马被石块击中，立即就四肢抽搐，血肉模糊，没过多久便倒地不起；其他的战马顿时受惊，开始在营中四散而逃，将原本就有些混乱的羌人搅得更加混乱。</p>

“快逃啊！再不逃就没命了！”</p>

“跑啊！”</p>

……</p>

羌人士卒们一个个都像受惊的兔子般没命的四处逃散，没有一个敢继续待在寨墙周围。</p>

“回来！快回来！再敢逃跑的以逃兵罪全部处死！”</p>

北宫伯玉气得大骂，命身边侍从不断斩杀逃卒，这才勉强止住了大军溃散的势头，但士卒们心中的恐慌他却没法消去。</p>

……</p>

汉军这边，夏育等人远远望着霹雳车造成的破坏，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p>

“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继续轰！给我继续！步兵上前，将壕沟填平，将寨墙拉倒！弓弩手掩护射击！”</p>

大队大队的士卒立即上前，在弓弩手和霹雳车的掩护下，拼了命的填平壕沟；叛军营前的这道壕沟并不深，宽度也一般，仅仅两刻钟时间，汉军就将壕沟大致填平。</p>

接着，士卒们冲到营前，用绳索套住寨墙，然后一起发力将寨墙拉倒，很快就制造出十几条缺口来；后续的士卒顺着这些缺口一拥而上，攻入营中，与羌人展开近战。</p>

而到了这个时候，为了防止误伤，汉军的霹雳车也只能暂时停下来。</p>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韩遂的率领的近三万大军出发才一天时间，要赶回来的话也很快，尤其是叛军的骑兵更是速度飞快，留给汉军的时间并不多。</p>

所以为了赶在韩遂得到消息率军返回之前就攻破敌营，汉军不得不趁着现在霹雳车给叛军造成巨大惊恐的时候发起猛攻，以一举将其消灭。</p>

否则若是时间充足的话，汉军也不必这么急着进攻，完全可以用霹雳车先轰上几天，将叛军的士气彻底轰垮了再说。</p>

而战斗一旦进入近战的时候，汉军的优势就没有那么大了；羌人一方在没有霹雳炮的威胁后，也渐渐镇定下来，与汉军展开近身激战。</p>

不仅是夏育、段增这边，东面的董卓、鲍鸿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在用霹雳车将羌人搅乱，并且掩护步兵攻入营中后，霹雳车便停止了发射，整个战场进入近身激战的阶段。</p>

羌人一方的兵力显然要比汉军要多上不少，不过一来他们的兵力优势并非绝对，而且会被汉军的质量优势给抵消一部分；二来，刚刚霹雳车轰击的效果很明显，羌人士卒们虽然从惊恐中稍微恢复过来，但士气低落却是难免；汉军一方则在见识了己方的霹雳车神威后，士气大振。</p>

此消彼长之下，汉军终究是占据了上风，将羌人打得连连后退。</p>

不过随着战线的推移，羌人不断向内部收缩，兵力越来越密集，防御的力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强，汉军想要继续向前推进也变得困难许多，每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代价，甚至有时候被羌人反击，还会导致战线后移。</p>

……</p>

此时战场之上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夏育、段增等主要将领都已经亲自上阵，冲杀在第一线。</p>

其中夏育统领麾下士卒负责中军与左翼，而段增则负责右翼战事。</p>

他这一次带过来的士卒虽然只有一千骑兵与五百陷阵营，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在典韦、庞德等将领的统领下，不断向前冲杀；双方将士在小小的营地里酣呼鏖战，血腥残酷的战场在烈日骄阳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恐怖。</p>

段增大吼一声，奋力砍死一个冲向自己的敌兵，此时透过人缝，他终于看见了竖立在敌军中军大帐之外的大纛。</p>

“兄弟们，继续向前！看到那里了吗？那里就是叛军的大纛。”段增用力抹去脸上的鲜血，纵声大吼：“砍倒它，砍倒大纛，赏绢三十，杀……”</p>

士兵们听了顿时为之一振，一个个跟在段增身边，状若疯狂一般的连声大吼着：“杀……”战斗变得更加激烈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