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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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关越打开邮箱，等待boss的回信。</p>

“你们认真的”天和朝佟凯问。</p>

佟凯耸肩，摊手，说“我猜团建去不了了，真可惜，还想找个理由，带上宝贝小江一起去玩呢。”</p>

邮箱发出特别提醒的音效，boss的邮件来了。</p>

关越两根手指轻轻一滑，点了下，用了两秒时间阅读回信，点了关机，起身。</p>

关越走出他的办公室，环顾四周，下班时间已到，全公司的人却都还在，就在关越走出来的那一刻，大家仿佛已经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抬头，看着关越。</p>

马里奥站在工位上，稍稍后退一步。</p>

关越只是扫了员工们一眼，便离开了青松。</p>

翌日早上，天和家门口停了一辆保时捷老爷车。</p>

天和正在客厅里打电话。</p>

江子蹇“关越正走在那条成为毫无人性的资本家的道路上，我觉得他有很大可能会剥削你”</p>

“嗯哼说到这个，我决定接下来聘小凯来我公司，然后开始剥削他。”天和开着免提说。</p>

江子蹇马上在电话里说“好啊谢谢你亲爱的剥削他我授权你尽情剥削你要剥削我吗”</p>

“暂时不，”天和说，“除非必要。”</p>

江子蹇说“我可以让我爸投你十亿咱们把普罗拉去路演吧。”</p>

门铃响，天和说“别闹，普罗会对你记仇的我先挂了，待会儿说。”</p>

“嗨小裁缝”佟凯以他轻松的步伐迈进了天和的家，“我想你现在一定在家”</p>

方姨“小天你的朋友来了”</p>

天和正在喂鹦鹉“把大门关上，不用理他。”</p>

佟凯“这真是太残忍了，来，初次上门，没带什么礼物，这个送给你们，晚上炖汤。”</p>

天和想起来了，马上道“方姨，把他的东西收了就打发他走吧。”</p>

佟凯身后带着管家，管家是个英俊的六十岁白人老先生，戴着金丝眼镜与白手套，手上提着一个宠物箱。</p>

管家用英文说“冒昧登门，打扰了。”</p>

“请进。”方姨笑了笑，把佟凯放了进来，并招待客人。天和喂完鹦鹉，看见佟凯放下箱子，说“我来送关越的小宝贝。”</p>

天和“我就说怎么在关越家里没见它，原来送到你家去养了。”</p>

佟凯打开宠物箱的门，十秒后。</p>

三十秒后</p>

一分钟后</p>

佟凯“也许还没睡醒。”</p>

一只小鳄龟行动艰难地从箱子里探出头，缓慢、迟钝地抬头，朝向天和。</p>

那小鳄龟威风凛凛，嘴巴一张，朝佟凯的手咬去，佟凯马上避开，小鳄龟审视了周围环境，缓慢地朝天和爬过来。</p>

家里的猫、鹦鹉看见乌龟回来了，瞬间激动起来，鹦鹉马上转身想飞走，奈何爪子被系着，蓝猫刹那结束冥想状态，跳到沙发背上，惊恐地看着那小鳄龟。</p>

“欢迎回家，小一。”天和笑道，“小金、小田，过来朝小一打个招呼”</p>

鹦鹉、蓝猫、鳄龟</p>

金、田、一天才侦探少年再合体</p>

“这是少爷送来的酒。”佟凯家的老管家双手持酒瓶，给方姨看瓶身上的标记。</p>

方姨笑道“呀，波尔多干红，鹿特丹明达尔酒庄，您真是太客气了。”</p>

“这是少爷的打官司包赢券。”管家又取出一个花梨木盒子，打开，里面垫着天鹅绒，中间放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上书“打官司包赢一次”，还盖了好几个佟凯的私人防伪印章。</p>

方姨摘下便签纸，拿出来放到一边，再朝里头看，没东西。</p>

方姨“”</p>

“这就是券。”管家赶紧小心地拿起便签纸，朝方姨解释，“全球范围内，持有这张券的人，只有三个。”</p>

“好的，好的。”方姨笑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留个午饭如何”</p>

管家笑道“荣幸之至。”</p>

“听到的时候，你不是在怀疑这是个愚人节的玩笑”佟凯在饭桌上煞有介事地说。天和则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换个角度把冯嵩挖过来，淡定地说“这很像他的作风，不是么”</p>

佟凯无奈道“都做到合伙人了，太可惜了。”</p>

天和“一上来就是合伙人级别，康斯坦利做一年多，跳到青松中国，你没发现么这家伙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建立起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像摩根、洛克菲勒他们。青松的合伙人职位，不过是为期几年的人生小插曲而已。”</p>

天和告诉江子蹇关越辞职的事情时，江子蹇当场也唏嘘道“也太上进了吧，能不能给我留条活路啊”</p>

天和“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为ee注资的时候，你俩居然就已经商量好了接下来的布局。”</p>

佟凯摊手“不关我事，我只根据他的要求做合同。不过嘛，这是关越唯一的目标，促使他最后下决定的，是你。”</p>

天和“促使他最后下决定的，是获得了对家里一部分资金的调度权，这部分是爷爷去世后留给他的。”</p>

佟凯笑了起来，看着天和，又说“这么说吧，靠资本运作登上福布斯富豪榜的人有多少，靠互联网与信息技术产业上榜的人又有多少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科技公司必将创造天量价值，将服务业与制造业等所谓实业远远甩在身后，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p>

天和说“互联网信息技术与实业不是对立的，科技本身也是实业的一种。”</p>

佟凯“所以嘛，他想登上人生的真正顶峰，只能靠ee，靠你。”</p>

天和“这真是太抬举一个程序员了，你确定那个靠字没有别的含义吗。”</p>

佟凯告诉了天和整个事情的经过，关越早在入职青松前，就已经决定创办一个属于自己的专业投资公司，并依靠他的人脉来进行资本运作。当然，天和是最了解关越的，他也知道关越这辈子，不可能只当一个基金的合伙人，却没想到会这么快。</p>

关越成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天和的预期，原本天和以为他至少会在青松待到ee上市那天，不料关越早在决定投资ee时，就已为了今天的一切埋下了伏笔。换言之，在吴舜提及“微量权力更迭”的那会儿，关越就已为今天，谋划好了全盘的准备。</p>

接下来就是与青松解约，资金还未进来，关越会以私人借款的名义，投一笔无息资金给ee，等到新的投资公司成立后，再转到公司名下。而ee，也将成为“关越资本”最看重的子公司。</p>

对一名富二代而言，混到跨国vc的中国合伙人职位，已是不辱家族，浑不料到头来，青松中国的总裁、上百亿资金的调动权，只是关越的实习课程而已。</p>

他有更大的野心，也有远比所有人想象中的版图。</p>

“我不得不承认，你不仅审美优秀，看人的眼光也相当高明，”佟凯说，“为自己挑选了一个如此优秀的未婚夫。实话说，你是不是用计算机技术预测过关越最后会有多少身家”</p>

天和“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关越就算是个酒店门童，当初我也会选择他。最初决定在一起，和他的钱没有任何关系。”</p>

天和心想关越其实也不是你们想象的这样，他更像一个平凡人，不过他没有去纠正佟凯，每个人有每个人追求的东西，没必要去攀比。就像闻家虽然有钱，但更多的是倚仗了家族出身，与江家、关家比，资产也不在一个量级上。</p>

大家都觉得身家十亿以上就算富豪了，殊不知富豪也分了等级，再往上还有身家百亿，乃至千亿的，那又将是另一个世界。江潮生开连锁酒店、关家造纸出身，改行做政府建设，都比闻家要有钱得多。但与坐拥数百亿美金的全球超级富豪比起来，同样也有差距。</p>

天和丝毫不怀疑，关越总有一天会进入福布斯榜单的第一屏里，说不定还用不了十年时间。</p>

佟凯“有时候我也挺奇怪，你说他赚这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p>

江子蹇曾经也问过天和这个问题。</p>

天和以同样的答案告诉了佟凯“参与社会财富的再分配，推动人类的生产力发展，为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做出贡献，促使更多的人获得就业机会，促进产业升级，实现个人价值。”</p>

“哈哈哈哈”佟凯夸张地笑了起来，“华尔街应该给他颁一个慈祥资本家的奖状”</p>

天和“这是关越的理想，不应该这么嘲讽他，你这个死律师。”</p>

佟凯“说到就业，其实我今天上门来的主要目的”</p>

天和“终于拐弯抹角地找到切入点了，我还在想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朝我提奇怪的要求，免谈。”</p>

佟凯“我只是想请你，为小江在重新开张的ee里安排一个职位而已做什么都可以，虽然知道你不差那点薪水，也可以由我来开。”</p>

天和“不行，我不想看你们在我的公司里秀恩爱。”</p>

佟凯“我保证不在你和关越面前秀恩爱。”</p>

天和“你完全可以把他塞到别的地方去，为什么要来我公司里”</p>

佟凯“打个招呼，让他去别的地方不是不可以，但任何一家公司的老板一定都会过于殷勤，导致最后露馅的只有你才能把握好分寸。”</p>

天和想了想，说“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在你能力范围以内的。”</p>

佟凯放下刀叉“说。”</p>

天和“现在还没想好。”</p>

佟凯“你在学赵敏吗”</p>

天和“那我现在改三件事了，你赶紧答应下来还来得及。”</p>

佟凯“”</p>

天和看着佟凯，怀疑地说“难道你对那个小江的爱，连一个请求都比不上吗我对你的所谓爱表达质疑。”</p>

“成交。”佟凯说，“但你不许捉弄我，我现在发现，和你打交道一定要非常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p>

天和“啊我突然想到了。”说着从空餐椅的坐垫下抽出两份ee聘请法务总监的劳务合同，“啪”地按在佟凯面前的桌上。</p>

佟凯“”</p>

天和“咦这里怎么刚好有支笔”</p>

佟凯“”</p>

“这份合同还是我自己做的”佟凯拿着笔，悲怆地控诉道。</p>

天和“所以我想你也不用再修改条款了，这很合理。”</p>

佟凯看看合同，又看天和，一脸崩溃。</p>

天和粗鲁地说“少废话，快点签赶时间，下午我还有事呢”</p>

下午茶后，天和收起电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最后去一次青松。东西都收回来了，今天关越会办完所有的手续，签完所有协议，约天和过去，两人单独吃个晚饭。</p>

天和本想另找时间，但他经历过离开公司的那一天，觉得关越今天也许也需要陪伴，那天在办公室里，他的那个“最”的评价，让天和所有的气一瞬间全消了。</p>

天和从小到大，被不少人称赞过天才，却从未像关越给出的评价一般，令他动容。</p>

你是最优秀的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关越会这么认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