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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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地形本是非常普通的田野地，但从地底升起的彩色光束将其打造成迷离诡谲的幻境。即牧神大陆上的神秘地域—“极境”，凶险与奇遇并存的神奇之地。</p>

陈天鸿将之与自己经历过的秘境联系起来，忖度之下，缓缓站直身子，拔出手中长剑，刺向右边最近的一束彩光。彩光中随即出现了一个小圆孔，恰好看到一个满身血污模糊的身影。</p>

那人仿佛被钉在了一根木桩上，全身被钉刺穿透。</p>

“声音不是从左边传来的吗？”樊小璋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表情怪异地看着陈天鸿，“陈蚕大哥，你究竟是什么人呐？我怎么感觉你跟牧神大陆上人们口头传说中的老神仙很相似来着？”</p>

“有些能力一旦形成，会很难消失。”陈天鸿用高深莫测的话回答他，稍顿后，续道：“大家一定要小心脚下。我先过去看看，她可能还有救。”</p>

陈天鸿收回长剑，双眼直视前方，踏着碎步绕着光束走了过去。</p>

身后四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明明陈天鸿根本没有往地上看一眼，可他的脚上好似长了一双眼睛，非常精妙的迈过一个又一个尖刺怪石。不论迈出什么样的步伐，双脚总是踏在前方平整的地面上。</p>

四人不禁看向自己的脚下，确信只要随意乱动一步，便能踩到尖刺般的怪石。不禁动容，心想若不是陈天鸿及时叮嘱，后果会怎么样？又想，直接掉落极境，没有踩到尖刺怪石，是不是一种大机缘呢？</p>

四人再次看向陈天鸿走过去的方向时，发现右边的光束全部消失，但见陈天鸿站在血肉模糊的人前面，扭头朝四人招手。表明自己需要帮手。</p>

黑闼抱起小灰狗，四人小心翼翼地来到近前。</p>

陈天鸿吩咐道：“这位美女还有机会救活。大家搭把手，将她抬放平。”</p>

樊小璋道：“她好像被钉在什么上面了，怎么能直接放平？”</p>

“当然没有。她之所以站立不倒，是因为身后有两个死人支撑着她。”</p>

樊小璋一脸疑惑，朝鱼锦麟施了眼色，二人一起上前，稳稳将血肉模糊的人抬起。二人的目光一直看向她的身后，当看到两具面孔狰狞的男`尸时，二人不禁向后退了两步。</p>

陈天鸿示意蔡逸逍，一起将她平放地上。</p>

陈天鸿没有去看两具男`尸，而是俯身检查一遍，摇头道：“好厉害的尖刺攻击。”</p>

“陈蚕，你是传说中的透视眼吗？”樊小璋吐着舌头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她身后有人，而且是两个人，而且都是男人？”</p>

“这点并不难。”蔡逸逍道：“她的左右双臂有两道完全不同的剑伤，全身再无其它类似的伤痕。她的衣服明显被人撕扯过。所以，当时的情形不是特别难推断。”</p>

“欲行不诡？”樊小璋道，“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呢？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时候还真是了！”</p>

陈天鸿道：“然而，他们三人是一起的。”</p>

“什么？”樊小璋尖叫了一声，无法接受三观不断被刷新的实事，质问道：“这如何可能？”</p>

“假如你与一位美女同行。当你们遇上奇变，身陷绝地，唯有死路一条时，你会怎么做？”陈天鸿沉声道，“不要犹豫，直接说出你的第一反应。”</p>

樊小璋脸一红，不禁扭过头，生怕别人看到，喃喃道：“怎么能这么假如，也太坏了！”</p>

“人总是惯于用圣人视角去看世界，孰不知，当身处被看的世界时，同样是被本能驱使的动物而已。”陈天鸿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就是自然天性。人永远是大自然的一分子。”</p>

说时，站起身，走近两具男`尸，将二人的随身之物一一解下，从容返回。</p>

“黑闼，你力量足，将这两件兵器捆绑背好。”</p>

樊小璋站起身，接过两块腰牌，轻声道：“什么鼎，什么戬，听着像是修真道号？”</p>

“有什么所谓？”陈天鸿拍了拍樊小璋的肩膀，道：“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处的险境上，而不是使劲琢磨我。”</p>

他这话同样是说给鱼锦麟听。</p>

樊小璋皱眉竖眼，道：“你根本比极境还要神秘。你知道吧，你真的给人一种怪物的感觉。”</p>

“在我道行未失之前，我能轻松踏平这里，我能用半年时间一统八环大陆，你信不信？”</p>

“不信！”</p>

“那我怎么就成怪物了？至多比你们多经历了几次生死劫！难道你们不知道，人每走一遭鬼门关，就会多一个心眼，俗称‘鬼心眼’。”</p>

这话憋的樊小璋无话可说。</p>

陈天鸿原地打转一会，道：“这边应该是东向。”说时，人却朝南而行。</p>

黑闼背着兵器，抱着小灰狗，跟在身后，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地面，确切地说是没有离开陈天鸿的脚后跟。</p>

鱼锦麟道：“不救她？”</p>

“她剑在手，能自己行走。如果她愿意且相信我们，自会与我们同行。反之，我们何须自作多情，自寻烦恼。”</p>

鱼锦麟瞬时明白，一个经历过同行人背判的人，会怎么去看待陌生人的道理。疑惑中，对陈天鸿多了几分敬畏之心。此刻，他才觉得这个中年男人说的每句话，是那么的有分量。</p>

蔡逸逍扫视了一遍周围，默默跟在黑闼身后。</p>

樊小璋故意落在最后，是想看个究竟。果然，在陈天鸿远离百步后，平躺地上的少女双手撑地，缓缓坐起来，目光看向两具男`尸时，眼泪涌出。</p>

“需要帮助吗？”</p>

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用温柔的口吻说话。她猛地拧头，双目露出凶光，吓得陌生男子后退了两步。</p>

“你……别……怕……误会……我们是好人……”</p>

少女拧过头，捡起地上长剑，拄剑站起，走到两具男`尸前，手起剑落，砍下两颗头`颅。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将两颗头`颅包裹好，绑在腰间。鲜血渗出衣襟，顺着腰与腿渗落。</p>

她浑不在意，站直身子，看向陈天鸿移动的方向。然后，缓慢移动脚步，拄剑前行，不利索的脚步带着些许踉跄。</p>

“他俩的东西全被蚕哥拿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