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破阵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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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疯子现在让我选择。我特么根本没法选择。选择其一，绝户死鬼老头生前绝户无儿无女无妻，死后还要被锁在一个小棺材里，深埋在厕所下面，天天闻骚臭之味。这事搁在谁身上，谁能受得了。</p>

其二那就是让绝户老头灰飞烟灭，永绝后患。</p>

问题是这本身就不是绝户死鬼老头的错，他被埋在北山下，一直都是平安无事。要不是下阵的那个邪士，用他的棺材来做阵引子，那老头也就不会给我托梦。其实这个老头也是受害者，而且他还指点我寻找鹿儿猫，也算对我有所帮助。</p>

当初我亲口答应他，找到棺材，就要把他重新安葬在原处。可是现在为了救杨轩一家人，我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诺言。</p>

我就问张疯子：“师父，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p>

张疯子说：“你是不是想问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p>

我说：“对，师父。你咋知道徒儿的想法。”</p>

张疯子说：“我咋知道，不是我知道。而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这世界上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双方都不吃亏，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恩恩怨怨吗？”</p>

我说：“……。”</p>

我只能哑口无言。</p>

张疯子又说：“要不要为师给你选择。”</p>

我点下头，表示答应。</p>

张疯子说：“选择第二个办法，那就把那个绝户死鬼老头炼化成烟，把他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那样他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不会踏进三界一步。那时候你我师徒二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来来来，徒儿，为师现在就传你此法。”</p>

我捂住耳朵，脑袋摇成拨浪鼓，说：“我不听，我不听。”</p>

虽然说把那个死鬼老头锁在厕所下面闻臭味，那总比魂飞魄散，在阿鼻地狱承受万劫不复的痛苦强吧。我已经违背诺言了，还要把人家打的魂飞魄散，别说在道义上，在我心里上也过意不起啊！</p>

张疯子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那块恻隐之心又犯病了。其实对为师来说，这特么也是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其一，绝户老头不灭，将来我师徒必有大难。如果你选择其二，你我师徒二人无忧，那说明你是一个狠毒之人，那为师根本不会收你为徒。”</p>

我问：“师父，那就没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吗？”</p>

张疯子说：“唯一的法子就是你一定要把死鬼老头的棺材深埋厕所下面，千万不可让它重见天日。重见天日之时，必是你我师徒二人，大难临头之时。”</p>

我说：“这个师父您放心，我保证把一辈子不让绝户老头出来。”</p>

事后我把绝户死鬼老头的棺材埋在偏远山村的一个偏僻小路上的老厕所里。那个厕所都多少年没有修缮，无论是拆迁还是重修，都没有人管这个地方。可以这么说一万年都没人搭理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p>

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p>

几年后，虽然老厕所免于全国大拆迁的潮流中，但是免天灾，可免不了人祸。再一次山洪暴发，地下河改道，冲垮了老厕所，那个绝户死鬼老头的棺材被冲了出来。你想想，那个死鬼老头在厕所底下天天闻臭味，还不得咒我祖宗十八代。更重要的是我违背了诺言，他早就记恨在心。还真应了我师父的话，那时候我这的就大难临头了。</p>

斩草要除根，否则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做人就要狠，在这点上我和杨轩差远了，当然这又是后话。</p>

回到杨轩的住处，按照张疯子第一个办法，我把棺盖符纸反贴，又到北山下老坟场，找到绝户死鬼老头的坟地。</p>

他的坟地确实被人挖开了，里面有一具早已腐烂不成样子的枯骨，估计烧成灰，都不够装一碗的。</p>

看来此人死了至少有几十年了，看来那个心术不正的邪士为了报复杨轩，真是煞费苦心的找到这个绝户坟。烧成灰的遗骨外加里面坟土烧成了泥娃娃放进棺材里。</p>

我和大浪把那个鞋盒子大小的棺材，远埋在偏远山村的路旁的一个老厕所里面。</p>

临走的时候，我还默默地对绝户死鬼老头说，老大爷我李三火对不起你，但您放心，虽然您没有儿女，我就给您当儿女，逢年过节，我来给您烧纸上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