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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要等末场考完,就把从第一场起应当取的考生,全数拆开弥封,用姓名发案,称之“长案”。</p>
到那个时候,案首才会见分晓。</p>
而县案首,府试是必取的,也不光是府试,院试也是必取的。</p>
府案首也是如此!</p>
枝江城中,一处偏僻的小酒馆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赫然正是县衙的李师爷。</p>
对面的男子十分恭谨,平日里,自己可不在李师爷这样人物的眼中。</p>
“李师爷,您叫小的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男子有些忐忑。</p>
显然,因为身份的差距,他对于这样的场面,这样的身份,有些很不适应。</p>
“没有什么,你我同在衙门当差,自然应该多亲多近!”</p>
“来来来,喝酒!”</p>
两人推杯换盏,喝得很是投机。</p>
眼看着男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李师爷放下酒杯:“你在县衙,大概也干了十来年了吧?”</p>
“是啊,十来年,还不就是这么个样子!”</p>
“嗯,这十来年你也经历了两三任知县了,不过我一直是看着你的,很是勤谨,只是上面没有人,一直也提拔不起来!”</p>
男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冀:“李师爷,也就是你老人家看得出,我是个干事的,您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我张三赴汤蹈火——”</p>
李师爷一摆手:“好,既然你这样说,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p>
说着,李师爷的声音低了下来,筷子在桌子上上画了又画。</p>
男子一激灵,酒意似乎也醒了几分:“李师爷,这怎么行?这可是违反律法的,小的小的不敢!”</p>
李师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冷:“是你说要帮我做事的,我现在什么都告诉了你,你说不想做?”</p>
“再说,也没让你干别的,只让你干一下偷梁换柱的事情。”</p>
“小人不敢,若是知县大人知道了,小人小命不保。”</p>
“你只需要把它换出来,这本来就是一对儿,一模一样谁会知道?”</p>
“再说了,你只管放进去,到时候真正巡查出来的,自然另有其人,又不是你!”</p>
“就算是真的查到你的头上,充其量你也就是个失察之罪,就算你这个差事不保了,我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可你要是不干,哼哼——”</p>
男子打了个冷战:“我干,我干!”</p>
第一场发了案,淘汰的已经打包回家了。</p>
在副榜的,特别是前面的几个,还盼着后面能有个机会。</p>
往年也是如此,总有几个或病或丧的,到时候照例递补。</p>
在团案的,自然更是如此,谁不想往前挣个名次呢?</p>
就算案首渺茫些,可是前十总可以吧,县试前十在府试的时候,可是有着“提堂号”的优先权的。</p>
就像这正场的前二十名,也享受了县试提坐堂号的优先权。</p>
这第二场这二十名考生,更接近主试官,监试也加严。</p>
这既是考验,也是重视。</p>
如果知县大人心血来潮,直接面试取定名次,也是有的。</p>
第二场为招覆,亦名初覆。</p>
试四书文一篇,性理论或孝经论一篇,默写《圣谕广训》约百字,不得误写添改。</p>
第三场称再覆,试四书文或经文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默写前场《圣谕广训》首二句。</p>
第四五场称连覆,考经文、诗赋、骈文。</p>
考过了第一场,心里也十分安定。</p>
看这个名词,大概也是很符合自己的心思。</p>
同时,这名次也证明了张平夷的水平。</p>
单元长特地来了一趟枝江县城,为的就是看看这个第一场的结果。</p>
知道张平夷做了第一名,十分的欣慰。</p>
可是看到才卡在二十名上,顿时就把狠狠申斥了一顿。</p>
陈舟也没有辩解,听着呗。</p>
第二场照例点名入场,可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有顺序。</p>
那提坐堂号的二十人,排在最前面。</p>
其余的考生,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特别是陈舟,排在最后一个,那接收到的眼光有艳羡也有嫉恨!</p>
大概是痛恨这小子运气如此之好,搭上末班车了。</p>
叫到陈舟入场,搜检的照例过来,将陈舟的东西放在那里,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一样一样地检查。</p>
陈舟也没有在意,这些就是例行公事而已。</p>
“好了,进去吧!”</p>
陈舟走进了考场,领了卷子,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p>
题目公布,无非也就是这样。</p>
书读得不错,题目自然也没有什么难度。</p>
这一场出的是孟子的题木,考了一篇性理,其他的外甥打灯笼——照旧!</p>
陈舟很快就答完了,继续提前出场。</p>
这一次众考生纷纷侧目,上次光顾着吃东西,没注意是谁提前交卷出场了。</p>
原来是他!</p>
青田陈舟!</p>
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前交卷出场,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文思敏捷呀,就是知县大人,也是要注意到他的卷子了。</p>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答不完呢!</p>
就盼望着知县大人,看他态度轻佻,定他个黜落!</p>
过了一天,自然又是放榜发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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