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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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遥全身颤抖着，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那个战斗圈。而此时此刻，一直笼罩在心头的不祥之感终于应验了。</p>

突如其来的兽潮，拥有某种摄人心魂之魔力的白毛灵晶兽，无尽黑暗中的蚁影，至于那些如鬼魅般的话还在耳旁回荡：“是你回来了么，虫豸之主”等等这些都与人一种无法确说的不安感。它似乎指向某种现实以外之物，存在于武道、修真之外。</p>

而令其全身颤抖的另外一个原因，马遥后来才惊异地发现原来『种子』已在此时埋下：『群』比『单』更具有战斗力。</p>

“败，败了么……”马遥双眼噙着泪水，身体颤抖得更为剧烈，“修真者可是最无敌的存在啊，怎么就会败了呢？你给我站起来啊！！！”</p>

马遥竭力大吼，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哗啦留下，要不是马啸大叔拉着他早冲了出去。</p>

“大骗子！！你给我站起来啊，修真者可是最强的啊，怎么可以倒在地上，怎么可以，求求你站起来，求求你啊……”马遥挣扎，大骂，号啕，哭喊，最后只剩下无声大哭。</p>

马啸大叔把他紧紧地抱着，自己也噙着泪水，但狠劲地抑制着！众人也沉默不语，一股黯然的气氛弥漫开来。包围圈的灵晶兽个个龇牙裂嘴，兽涎溢出嘴角槽口，滴在地面上。</p>

牛欢喜只能凝望着远处的马真人，这次他不会不顾一切地冲杀出去了，虽然他异常渴望将这些畜生杀戮殆尽。杀尽灵晶兽，保护村民，是他俩的共同意志。如果马真人的死了，他就要背负上这份『共同意志』，确保其能丝毫无差地执行下去！！</p>

“马兄，你真的死了么？！”牛欢喜暗道，他可不相信修真者会轻易倒下。被咬破咽喉？真是个窝囊的死法啊。他突然感到悲哀。</p>

白毛灵晶兽终于松开獠牙大口，长吻还滴着鲜血。至于血泊里的马真人，惨白的脖颈骨在鲜红血液的衬托下，像鲜红玫瑰下的白刺一般刺痛人心。</p>

“多可惜啊，”白毛灵晶兽无不遗憾地说，“你领略「群」之奥义，却早早下了地狱。敌手的惊愕才是这份「完美艺术品」的最高荣誉，如果你能留下临死前的神情……”说着它低头看向马真人，脸庞上是狰狞之色，这多少都令它不悦。</p>

“该死！！”它突然暴怒，似乎马真人临时前的神情极大地侮辱了它，以及它口中的“「群」之奥义”。举起硕大的右爪，直接拍坏他的面容。</p>

“数千年前那场战斗之后，天下所有的修真者一夜之间都蠢得无可救药！”白毛灵晶兽徐徐走来，低阶灵晶兽左右避开，包围圈很快就开了一道缺口，“鬓毛霜白了还只是筑基境的修真者，果然够蠢。仙缘、灵根、天赋，三不沾的你们竟敢口吐‘修真者的自尊’之语，看来凡俗们的崇拜早已冲昏你们的智识了。”</p>

牛欢喜双手张开护着村民们，听到白毛灵晶兽所言，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但又满腔羞愧不敢反驳。修真者虽说寿元较之凡俗会很长，但也不过是数百年而已。他和马真人成为修真者已是耗尽心力，碌碌上百年还只是弱小的筑基境。</p>

“修仙不易，归途是鬼途，弱小并不能怪你们。”白毛灵晶兽终于进入了包围圈，小山一般的体型给众人以无形的压迫感。它一路走来一路嘲弄，享受着胜者该有的权利。“但你们所选择的战斗方式，影响不好哦。有些人的未来不可限量，不该接受这种愚蠢的战斗方式。”</p>

说着，它的眼角余光扫过马遥。站他旁边的牛貔察觉这一细节，不禁眉头一挑，心里颇不是滋味。</p>

“战斗方式？”牛欢喜一怔，不解对方所言何指。突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才顿开疑惑：他们输在单打独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