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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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目光越过院墙，越过陈家村，看向起伏的大山，一座座，越来越远，渐渐隐藏在白色的雾气中，往日可以看见的迷雾山，此时隐藏在雾气中无法看到。</p>

与人相比，这个世界太广阔了，就算雾气都能笼罩大片的山脉。</p>

他心中猛然一动，无痕石碑在感觉中浩大包容，若说是一个人似乎有些小视它。</p>

“当成一个世界如何？”林朔面对石碑盘膝坐下，将它当成世界的一瞬间，仿佛那里有一个神秘的世界等待他的验证和开启。</p>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他很快感觉到那种精神波动，并尝试用心神与之沟通，明明感觉对方有深邃复杂的思索，却有种人与陌生动物交流的感觉。</p>

不熟悉、没有共同语言、缺乏好感，一次次的尝试却又一次次的失败，但对那个精神的了解越来越深，似乎对方也是如此，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p>

在极短时间之内，双方从初识到认识，再到了解，直至最后熟识。</p>

林朔感觉眼前一黑，精神像是被对方拉入石碑。</p>

一片昏暗的世界，数不清的灰雾在周围流转不息，偶尔灰雾堆积，如同云层，迸发出明亮的白芒。</p>

没有声音，但林朔却能感到一种惊心动魄，仿佛一个伟大的事物就要在眼前出现。</p>

白芒极快闪过，留下一片缥缈的山水，生机怏然，流光溢彩，隐隐有仙人惊鸿一现，宛如仙境。</p>

渐渐的，灰雾涌来，山水迷蒙，直至完全被灰雾遮掩，而后灰雾自发散去，山水的踪影居然消失。</p>

又一处绽放白光，出现茫茫戈壁……</p>

白光消失了又出现，林朔看到沙漠，看到雪原，看到璀璨星辰，看到无数大小陆地在宇宙中漂泊，更看到许许多多他未曾见到的事物。</p>

这一幕幕的变迁，真实而又虚幻，仿佛一念生天地生，一念转天地变，看的林朔心惊。</p>

不知不觉中，他清醒过来，眼前石碑之畔，还有灰雾流转，而在他的意识之中，多了一面石碑，与眼前石碑一个样，只不过上面不断有事物的图像闪灭。</p>

很快，前方灰雾消散，意识中那面石碑也不见踪影，一开始那种想起什么却始终无法回忆的感觉消失，头脑中一阵畅快，思维的运转仿佛比以前迅速了一点。</p>

审视的心态不同，结果也不尽相同，林朔深吸口气，心中赞叹不已。</p>

“刚才感觉好奇怪，云中哥哥像是和整片山脉融为一体，就算亲眼看着，都感觉云中哥哥随时会消失。”陈月歪斜着头，若有所思。</p>

“小月，不要讲它当成一个人，而是当做一个完整的世界。”林朔轻轻道。</p>

少女看着石碑，整个人渐渐宁静，从石碑中透出一股无尽的空旷，与山脉的沧桑一起，迅速蔓延，少女、庭院、陈家村。</p>

像是一种思想波动，只是几个呼吸，林朔感觉大片山脉都被它包裹，并且还在不断向外蔓延，轻盈无法察觉，仿佛是大自然的思绪，若不是他在近前看着，断然发现不了。</p>

无痕石碑有何种作用，仅仅是思绪变得灵活一些吗？</p>

它是什么样的存在，真的是自然生成？倘若不是这样，它是何人创造？</p>

林朔思索，被陈月的声音打断。</p>

“云中哥哥，小月感觉到了。”陈月双手按在小腹上，一脸惊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