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一·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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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谓的挣扎……</p>

梅可久见海棠还未放弃，面无表情地往前一踏，朵朵虚影梅花铺在脚下，刹那间延伸过去，只是一眨眼就追上了海棠。</p>

一朵虚影梅花自脚下飘飞而出，径直撞向海棠的后背。</p>

海棠紧握手腕，无力感自全身各处袭来。</p>

近年来人间界的法则出现了诡异的变化，法力可出不可入，元，始，道，真四境，每一个境界的法力都有极限，只有突破大境界之时，法力才会重新恢复。</p>

近段时间的拼杀消耗，再加上方才那一剑，海棠已经使出了全力。</p>

此时此刻，她除了肉身更加坚韧，比之凡人已经没了差距。</p>

但强烈的求生之念驱使着海棠，她榨干了身体的每一分力，虽然知道身后有一朵梅花袭来，但她却不闪不避。</p>

反倒是借着这朵虚影梅花的撞击之力，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朝后方飞扑而去。</p>

指剑剑光，明明灭灭，如同海棠的生机。</p>

“砰——”</p>

海棠砸在了地上。</p>

她已经到了沈游说的地方。</p>

能做的已经都做到了，接下来，她只能相信沈游了……</p>

梅可久脚踏梅花，缓缓靠近了海棠。</p>

“你的身上，有故人的味道。”</p>

梅可久忽然说到，他挑了挑眉，问：“你可认得颜意期？”</p>

海棠蜷缩在地面，疲倦衰弱地喘息着，闻言，她抬头看了梅可久一眼，虽然是沈游的脸，但气质与压迫力却截然不同，这只妖怪，起码有云霞六岛各位老岛主的道行，甚至妖术之诡异还要甚之。</p>

“不……认识……”海棠声音虚弱的答到。</p>

梅可久面露讶异，想了想后，又问到：“那……颜白骨这个名字呢？”</p>

海棠眸光一动，这刹那间的惊疑立刻被梅可久捕捉到。</p>

他哈哈大笑，击掌而叹：“好好好，都活过来了，他可曾邀你为伴？”</p>

海棠不答。</p>

梅可久却自顾自地说：“应当是没有，颜白骨最讨厌刀剑，那使刀的家伙也不知身在何处，若是活了过来，颜白骨少不得与他打上一场……”</p>

海棠仰起头，虚弱的问到：“为何……你……们……四处……搜罗下属……”</p>

梅可久看向她，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洞顶，明明上方一片漆黑，但他的目光却仿佛已经穿透了冰层，看向了天际。</p>

“小姑娘，你说这世间……正邪不两立，仙魔不两力，人妖不两立，那……有没有一物，与人间不两立？”</p>

海棠一时间被他问住了，所谓正邪，仙魔，人妖的对立，都是实实在在的立场，可他口中的人间又是何意？</p>

莫非人间是活物？</p>

人间有一个与之立场完全相反的可怕对手？</p>

无法理解，更无法想象……</p>

若不是眼前这只妖怪法力滔天，妖术玄奇，海棠只会觉得他已经疯了。</p>

见海棠不答，梅可久第一次笑了笑，叹道：“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若给你百年，当成大患，还是杀了好。妖族小姑娘，你的时间，也拖够了吧？”</p>

说着，梅可久忽然抬起左手，看向了掌心的鳞片。</p>

一道妖艳的红色妖气浮现，刹那间将那枚鱼鳞碾成了碎末。</p>

海棠面色一变，与沈游的联系瞬间断绝。</p>

原来，梅可久一直知道沈游在暗地里与她说话。</p>

“这是我的转世肉身，我苏醒之日，就是沈游魂魄消散之时。只是未曾想到他竟还活着，倒是有趣了。不过……他自身难保，你寄希望于他，也是走投无路了吧？”</p>

梅可久缓缓逼近了海棠。</p>

“未必。”</p>

另一个沈游的声音忽然出现，梅可久面色一变。</p>

接着，只听一个雅正庄严的男声，飞速念到：“天地有应，日月无缺，乾坎翻覆，艮震逆转，巽离左右，坤兑前后，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