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再见，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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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海带领他所忘却的南国来到了病区的阁楼。</p>

走廊上的鲜血无声坠地，尽头处的阁楼是心中的姑娘。</p>

也是疯人院沉沦的信仰。</p>

马海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心底忽而生出某种不确定的感触，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怪异的感觉？</p>

他的脸色苍白坚毅，鲜血不断从腹部涌现，整个人很颓废，但眼神中的光芒却无比清澈透亮。</p>

就在刚刚，马海冲动了，他很好奇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于是马海丢给他一套没有沾染鲜血的衣服，然后带着他来到这里。</p>

路上有马海作掩护，并没有人发现，都以为财大气粗的马老板有什么事要去办，但他们不知道马海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大家正在极力追捕的“蒋先进。”</p>

南国踉跄地走过去，阁楼近在眼前。</p>

马海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南国把阁楼的门打开，茶茶正在窗边歌唱，周围的冷漠让人心伤，南国来了，他要做出选择。</p>

南国捂着腰腹，那里的痛苦让他万分难熬，可他不愿再次唤醒内心的野兽，因为他怕会伤害到自己的信仰。</p>

他来到茶茶的身后，茶茶的歌谣依旧美妙。</p>

南国用发颤的左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神经毒剂，马海在惊诧中暗自揣摩，南国的泪水在痛苦中煎熬</p>

我要你</p>

我要你在我身边</p>

我是你的姑娘</p>

这夜的风儿吹</p>

我的情郎你在何方</p>

带我远走高飞</p>

飞向寂静的天堂</p>

南国握紧了手中的神经毒剂，他很痛苦，这种痛苦从肉体蔓延到心灵最深处，杨毅留给他的选择太过残酷，让他无法面对。</p>

可是最终，南国还是没能下手，他怎能再一次辜负茶茶？</p>

啪！</p>

南国望着手中的试管，那里面毒液流淌，那里面肝肠寸断。</p>

他走到茶茶的身后，歌谣不再，黑夜再临。</p>

南国从后面轻轻抱住茶茶。</p>

茶茶没有反抗。</p>

她顺从地仰过脖子，贴在背后南国的胸膛上，南国感受到了芬芳与悸动。</p>

“我带你走，再也不分开”</p>

南国坚定地抱住茶茶，用尽全身力气把茶茶抱起来，胸腹处的伤口又一次撕裂，血涌如注。</p>

“你要干什么？”</p>

马海很紧张，他看到眼前的疯子把茶茶抱起来了，他很痛苦，但更坚定。</p>

“我要带她离开！”</p>

南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选择孤注一掷。</p>

马海没有说话，沉默转身，下一个地方，就是后花园了。</p>

他不担心南国带走茶茶，因为不可能。</p>

这个疯子的伤势很严重，再不及时治疗，他很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致死。</p>

最重要的是</p>

他抱着茶茶去后花园做什么？</p>

马海想要知道。</p>

难道他想拉着茶茶同归于尽？</p>

从屋子里出来之前，马海趁南国不注意把地上的枪揣进了兜里，他还是留了个心眼：</p>

如果接下来的事态不受控制，那他的选择必定很果断。</p>

南国脸色苍白身形摇晃，怀里的茶茶表情甜美，她闭上眼睛，任由南国将她拥入怀中，在黑夜中穿行出一道光明。</p>

三个人来到后花园，路上的时候有人看到了他们，南国抱着一个人，行动又那么勉强，自然引人注目。</p>

很多人没有见过茶茶，她从未驾临人间，她是疯人院仅存的美好，束之高阁的美好。</p>

这样下去，怕是要被发现了</p>

马海这样想，南国始终沉默，跟在马海的后面，这是一种信任，不知道是痛昏了头还是孤注一掷的挣扎。</p>

站在后花园的门口，马海看了一眼身后，有人正在张望这里，南国跌跌撞撞，把茶茶放在旁边，转身扑倒在一座墓碑前</p>

在马海被替换的记忆中，他并不知道这座坟墓下面的秘密</p>

“你在干什么？”</p>

马海悄悄摸到了兜里的手枪，生怕眼前的疯子拉着茶茶做出出格的举动，这可是南国的女人，他决不允许“其他人”染指。</p>

南国跪在地上，用悲凉的目光望着马海，他还是没有忍住，极尽落寞的声调里，那些所谓的真相无比可笑。</p>

“你说我们被催眠了？你才是真正的南国？而且你要带着她离开？从这里？”</p>

马海阴沉地问南国，南国点点头，回头开始用双手刨挖面前的坟墓，坟墓下面，是最后的出路。</p>

想要阻止，因为荒谬，最终沉默，因为荒唐。</p>

马海站在南国的身后，他把枪举起来，南国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马海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又把手垂下来了。</p>

南国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指甲崩裂，眼角的泪痕包含有坚毅与滚烫，他没用被伤痛击倒，他发誓要逆转这一切。</p>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神经不散发出痛苦的感觉，像是灼烧般的撕裂感在南国周身肆虐，他用了半个小时，终于把坟墓刨开了。</p>

一条深邃阴暗的地道重现人间，再临地道，没想到却是诀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