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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沁儿略一犹豫，低下头答道：“是小女子的两位姑母，据说，她们是‘雁巢’的大首领……”</p>
李佛子点点头，又问道：“你见过这两位姑母和她们的儿女吗？”</p>
顾沁儿不假思索地摇摇头，答道：“两位姑母其中的一位，早在小女子降生前就远嫁到了长安，听说后来出家做了尼姑，我从没见过她，也没听说过她有后人；另一位小时候倒是见过两回，可也没听说她有儿女……”</p>
李佛子面色阴沉了下来，将在帐外值守的贡吉叫了进来，吩咐他去把小萤带来。</p>
贡吉领命走了不多时，就押解着小萤走进了中军大帐。</p>
“她是何人？”李佛子指着小萤，直视着顾沁儿问道。</p>
“她是我家旧仆代阿婆的女儿小萤啊……”顾沁儿对在这里见到小萤甚是惊讶，同时也隐隐猜到了李佛子对小萤的身份有所怀疑，目光闪烁着答道。</p>
“妹妹，我是你的姐姐顾颖儿啊，怎么，咱俩自幼在一起长大，你都不记得了吗？”小萤不待顾沁儿把话说完，即笑着提醒她道。</p>
“你是我的姐姐？”顾沁儿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狐疑不定地盯着小萤，摇了摇头。</p>
“是啊，我娘是你的姑姑顾姿儿，打我三岁时起，爹娘就把我寄养在了你家，是舅舅、舅母将我一手带大的……”</p>
“那，你怎么成了代阿婆的女儿？”顾沁儿竭力搜寻着儿时的记忆，反问小萤道。</p>
“你家受我娘牵连，被官府查没了全部家当，还要将你父母关进大牢治罪，舅舅迫于无奈，才将我托付给了家中旧仆代阿婆，对外谎称我是代阿婆的女儿……”小萤神色坦然地向顾沁儿，同时也向在一旁观察着她和顾沁儿两人的李佛子解释道。</p>
“不对，我不记得幼时家中有过你这号人。”顾沁儿断然否认道。</p>
“你左边的额头上是不是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疤痕？那是你六岁那年的春天，咱们两人在你家园中嬉戏时，我失手打伤你落下的伤疤，这事你总该记得吧？”小萤犹不甘心地提醒顾沁儿道。</p>
顾沁儿本能地抬手摸了摸左边的额头，随即用更加坚决的口吻纠正小萤道：“听我娘说，这块伤疤是我小时候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滚落下来，磕破的，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再说了，我住在代阿婆家时，你服侍过我，知道我额头上有块疤痕也没什么稀奇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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