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番外：继承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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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希安被折.磨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下午时才迷迷糊糊地醒来。</p>

他蜷缩在床上，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是不属于他自己的了，从里到外既酸.疼又发软。维德坐在他身边, 用手指轻轻拂起他的一缕长发。</p>

“现在你满意了, 路希安。”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道。</p>

从那种语气中路希安得知，如今的维德距离真正的满足还差得很远。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种想要“再试试”的兴.奋感。</p>

路希安可以发誓，如果他早知道维德在床上居然会是这种模样，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故意招惹他。</p>

维德简直是个凶残的海盗。</p>

是个可怕的疯子。</p>

好消息是维德似乎总算学会了适可而止。在看见路希安确实疲惫而瑟缩后, 他并没有和他再来一次。</p>

而是把那些机会用在了后来的一个月里。</p>

……</p>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得刺-激又荒唐。</p>

他们明明都没有与之交往的对象, 这荒唐而亲密的一个月却被他们过得像是在偷情。维德在西塞尔庄园的每个地方和路希安偶遇、去路希安所在的公司谈生意。然后他们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地接吻，又或是在庄园的某个房间里做坏事。</p>

有几次他们差点被仆人撞见。第一次维德很紧张，路希安于是故意支起身来去吻他、招惹他, 直到维德忍无可忍地将他塞进衣柜，直到仆人走后才把他抱出来。</p>

只是这个招数使了三招后便不灵了。维德似乎看出了什么, 并故意诱.使路希安同事路过两人亲密的地点。路希安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他的图谋, 他像往日一样继续勾着他、用话语去激他, 怂恿他暴露与自己私底下的关系……</p>

直到发现维德完全无动于衷后，路希安第一次慌了。</p>

他难得可以说是低声下气地、柔声地请维德结束与他之间的亲密活动, 请维德离开这里、或者至少, 把他藏起来。他是那样的急切, 那样的哀求。</p>

最终，维德依旧满足了他的要求。</p>

在同事走后，路希安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从窗帘后出来。他手指自己整理领带，嘴里则对维德说：“维德老爷, 您刚才吓死我啦。”</p>

直到他抬起头来时才发现维德正阴鸷地盯着他，那种眼神凶猛一胜以往。</p>

路希安：“？”</p>

他在猝不及防之时便已经被维德抓住下巴。</p>

“你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维德说。</p>

“我和你的关系？维德老爷，我和您又能有什么关系？”</p>

维德不说话了。</p>

他忽然间放开了挟制路希安下巴的手, 像是暴怒一般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离开了房间。</p>

……</p>

在那之后路希安整整一个月没能见到维德。</p>

他最初并不能理解维德忽然生气的理由。维德不来找他，他于是继续开开心心地过他的日子。公司里的人不知道他与维德之间的关系，有人邀请这个漂亮而时髦的年轻人去参加很多酒会或沙龙。</p>

“聚会上会有很多漂亮的姑娘们，她们会喜欢你的。而你，也或许会找到你喜欢的。”邀请人同他眨眼。</p>

路希安说：“我会考虑的。”</p>

他照旧是在晚上七点回到了西塞尔庄园。从马车上下来时，他注意到书房的窗户拉着窗帘。</p>

就像维德根本没有从窗帘缝里看他似的。</p>

来迎接他的依旧是对他忠心的老管家。路希安邀请老管家与自己共进了晚餐。晚餐途中，老管家数次欲言又止，路希安于是让他开口。</p>

“或许这样说有些冒昧，路希安少爷。”老管家道，“我想，最近您与维德之间的关系，是否出了什么问题？”</p>

“什么？”</p>

路希安一时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于老管家称呼维德为正常的“维德”，还是惊讶于老管家居然在询问他与维德之间的关系。</p>

他和维德之间能有什么样的……关系？</p>

“我是说，您和他之间的关系，在上个月仿佛缓和了不少。”老管家擦着汗、字斟句酌地道，“他在约郡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当然，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的问题。只是我担心，如果交恶，过去的事情依旧会重演……”</p>

“哦？”</p>

“路希安少爷，您现在看起来太放松了，不是么？”老管家忽然严肃道，“我认为您需要随时做好维德又向您发难的准备，这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p>

路希安转着自己手中的银叉，许久之后，他笑了。</p>

“我会的。”他闲闲地说。</p>

在送走这名真心为他的老人后，路希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用浴巾擦着自己的湿发，忽然又想起了一个月前维德在仓库中向他提出的那个问题。</p>

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p>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p>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p>

路希安忽然起身，他推开窗，看见另一侧窗户内的窗帘。窗帘的缝隙里，站着一个人。</p>

冷淡地、沉默地看着他的身影的维德。</p>

路希安抓着窗户，他看着维德，忽然笑了。</p>

“为什么只在这里看我？维德老爷？”他说，“为什么不进我的房间来呢？”</p>

维德给他的回应是合上了窗帘、目光冰冷地离开了。</p>

维德的反应让路希安非常恼火。他一贯的原则便是只能他拒绝别人，决不允许别人拒绝自己。</p>

尤其是对于维德而言。</p>

他坐在房间里思考许久，最终他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p>

“有意思。”他对自己愉悦地笑了，“维德，你可别想后悔。”</p>

他会让维德主动来找他的。</p>

路希安计划的施行非常简单。他开始频繁地向伦都寄信，拜托一个小孩去帮他跑腿、总能抵-达维德的势力难以第一时间抵-达的邮局。在那之后他频繁地收到秘密的回信。维德看不见回信的内容，却知道路希安似乎多了很多收入、也多了很多用来装饰他的礼物。</p>

他开始频繁推迟回到西塞尔庄园的时间。从最初的六点、到七点、再到九点。回到家时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点清甜的酒的味道。维德打听到他最近时常在镇上的餐厅、酒馆里出没。他和他工作的朋友们一起喝酒，和姑娘们联谊、寻欢作乐。</p>

终于，在一个十点也没有回家的夜晚，路希安被维德按在了酒吧后巷的墙壁上。</p>

维德按着他，像是野兽掠夺猎物一般地与他接吻。全然不顾路希安的反抗、与有人路过这里。又或者说他根本是故意的。</p>

他要让全世界人知道他拥有着路希安。</p>

路希安被他拽着手腕扔到马车上。车夫和随从早就被他扔在远处，他在马车上掠夺他。</p>

在沉沉睡去、并再次醒来后，路希安发现自己回到了西塞尔庄园。</p>

可这次不同的，是他的脚踝旁多了一条锁链。</p>

锁链的一头连在床柱上，另一头则虚虚地搭在他的脚踝上，并未上锁。路希安正睁着眼看它，便听见了开门声。</p>

维德走了进来。</p>

他带着一枚盒子，面无表情。路希安等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柔声道：“维德老爷，您不是已经一个多月不理我了么”</p>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愉快。</p>

维德却并未说话，这让路希安有点微微的奇怪。他于是又问了一句：“您打算做什么呀？”</p>

“这个月我一直在思考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维德忽然开口了，“这实在是很荒谬，路希安。毕竟你是那样的恶毒、那样的傲慢、那样的富有心机、并总是试图将任何人都玩弄在你的股掌之间。”</p>

路希安对于这些形容词全盘收下。他觉得维德说的也没什么错。</p>

“所以呢？”</p>

“我思考了一个月，重新思考，从我们关系的最开始，到现在。在这个过程中为了保持头脑清醒，我不去看你、也不来碰你。直到看见你居然在酒吧里试图找人荒唐时，我下定了决心。”他柔声道。</p>

路希安眨了眨眼。他承认他的确是故意演出来刺-激维德的，可没想到维德如今的表情像是要把他杀死在这里。</p>

“路希安，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新关系。”维德打开了小盒子，优雅道，“盒子里的这枚戒指、与你脚踝上的这幅镣铐，你总得选一个戴上。”</p>

路希安愣住了。</p>

他震惊地看着维德，表情难得地失控，像是没弄清楚维德要做什么。许久之后，他道：“维德……你什么意思？”</p>

“我的妻子，和我的囚徒，这两个身份你必须选择一个。”维德漠无表情道，“我不会给你任何其他的选择，路希安，除非我死。当然，在我死去之前，如果你还没有做出决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