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个坏蛋，杀人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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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宸听着有些耳熟，便转过拐角，正看见两个丫头在墙拐角的阴沟旁蹲着，捞着污水上一层漂着的白乎乎的东西。但沟旁都是污泥，捞起来挺费劲。</p>

应该是叫兰子和娟子，娟子还是何家大院的丫环，沈宸搜寻着记忆，也没打扰她们，只看了看便想离开。</p>

这时，从何家大院里闪出个瘦猴般的孩子，歪戴着帽子，斜愣着两眼，手里拿着根藤条。看见两个女孩在捡米，便大声叫道：“干什么呢？”</p>

沈宸认识这个小坏蛋，何家的少爷何小山，仗着自家的势力，老欺侮人。</p>

谁家的孩子若是触犯了他，轻则请客赔礼，重则抓捕拷打。</p>

她感觉到这个小坏蛋又要耍坏使横了，便转身走了进去。</p>

“问你们干什么呢，怎么不跟少爷说话？”何小山瞪起了眼睛。</p>

“俺们捡些脏水里的米。”兰子和娟子有些害怕，兰子怯生生地回答。</p>

何小山瞅了瞅，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是小偷，在偷米。”</p>

“不是的，少爷。”娟子壮起胆子分辨道：“是扔在脏水里不要的，俺就帮兰子捡一些。”</p>

“就是小偷。”何小山蛮横地说着，上前一脚把篮子踢翻，刚捞的一点米撒了一地。</p>

兰子、娟子赶忙蹲在地上，把米一点点往篮子里捧。何小山气得暴跳起来，举起藤条便抽娟子，娟子却一声不吭。</p>

一鞭，两鞭，第三鞭却抽不下去了。沈宸虽然瘦小了些，可也比何小山高一个巴掌，一把捏住何小山的手腕，夺下了藤条。</p>

“她是我家丫头，打死你也管不着。”何小山初时一惊，退了两步，待看到是另一个女孩时，胆气又壮了起来。</p>

沈宸晃了晃手中的藤条，哼了一声，骂道：“瞧你那软蛋样儿，就知道欺负女孩儿。”</p>

何小山气得暴跳，扑上来便是一拳。</p>

对这毫无章法的攻击，沈宸是应付自如，手一拔拉，脚下一个绊，何小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顺着自己的力气摔了个跟斗。</p>

“哭呀，叫呀，找你妈妈来呀！”沈宸戏谑地冷笑着，却暗地冲兰子和娟子打着手势，让她俩快走。</p>

何小山被将住了，摔得挺疼却硬挺着爬起来，恨恨地看着沈宸，却不敢再上前厮打。</p>

沈宸见兰子走了，娟子也顺着墙跟溜走，突然上前猛地挥起藤条，作势要向何小山抽打。</p>

何小山“啊”的一声，吓得双手抱头。</p>

好半天鞭子也没落下，这坏小子纳闷地放下手，沈宸已经不见了影子。他四下张望，却看见沈宸已经快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p>

“有能耐别跑，少爷不打得你哭爹叫娘才怪。”何小山又来劲儿，指着骂道。</p>

沈宸听得真切，却懒得理会这小坏蛋的叫嚣，手中摇着藤条，走得欢快。</p>

……………</p>

天黑了下来，矿上的探照灯象怪兽的眼睛在阴森地扫来扫去。</p>

沈宸揣着把斧子，偷偷溜出家，绕着村庄，来到距离离何家大院不远的地方，在路旁的树后躲藏了起来。</p>

她并不确切知道麻杆的行动规律，但她决定等，哪怕一夜没有收获。</p>

时间很紧，沈宸是实在不愿在村里多住，压抑而沉闷。她要尽快抢到武器，然后才能继续走自己揣摸好的道路。</p>

而她选择这里下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这个十五岁女孩的身上是一个成熟而老练的灵魂。</p>

这里几年前原来是村上的一眼大井，后来不知是掏矿的原因还是地下水用尽，反正是干枯了。</p>

人来得少了，野草树木逐渐茂盛，也就把那眼枯井遮住。但沈宸白天的时候来看过，枯井并没被盖住，正是个埋藏尸体的好地方。</p>

沈宸不仅要夺枪，还要毁尸灭迹，让别人不知道麻杆的死活和去向，也就暂时无法追究。</p>

夜色更深，景物也变得更模糊。风不断地吹着，树叶、杂草刷刷作响，象是在叹息，又象是在窃窃私语。</p>

沈宸用绳子、树枝简单作了布置，又试了两回，并在路上做了个标记。</p>

现在的身体让她尽量采取陷阱，运用策略，正面交锋不仅麻烦，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p>

云在空中飘着，偶尔露出月亮，撒下月光，在地下显出斑驳的光影。</p>

沈宸倚在树后，微微闭上眼睛，一面倾听着动静，一面思索着种种可能。</p>

穿越、重生，还不是一次。尽管她揣摩猜测了可能，但并不能十分确定，也就免不了胡思乱想，免不了去尝试，去证实。</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宸终于听到了人声，且在不断走近。</p>

“姐儿哎，生来哟，才十七呀……”肥头哼着下流小调，晃晃地沿着路走了过来。</p>

事也凑巧，沈宸本来是想解决麻杆，可麻杆吃过晚饭便去矿上当班了，和沈宸正错开，算是捡了一条命。</p>

可这肥头，喝了二两小酒，眼瞅着何家大院没啥事情，便溜出来去找他的姘头——村里的一个骚寡妇。</p>

沈宸看着这个家伙慢慢走近，虽然不是最理想的对象，但她还是决定下手。</p>

肥是肥了点，但偷袭的话，也还是有些把握的。这家伙胖是胖了点，也还是能塞进枯井里。</p>

肥头根本不知道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村民们这些年来的忍气吞声惯坏了他，他想不到有谁敢对他下死手。</p>

近了，近了，沈宸死死盯着肥头的脚步，就在离路上那块石头标记还有一步的时候，她猛地剁断了绳子。</p>

绷紧的大树枝蓄力已久，带着风声连枝带叶，还有一件破衣服兜着的几块石头，猛地一甩，披头盖脑地砸了过去。</p>

肥头猝不及防，没等他叫出声来，脑袋上已经砸了一下子，带着枯叶的树枝也扫到了他的脸上，立刻有些晕眩迷糊。</p>

沈宸已经估计到了误差，也没那么乐观地算到这陷阱一下子就能砸死个人。</p>

所以，她握着斧头，趁着肥头被扫打得发蒙，猛地从树后跳出来，狠狠地一下子砸在肥头的后脑上，然后又是一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