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腥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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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三五秒钟，就可让敌人眩晕、晕厥。”沈宸再度演示了一遍细节动作，臂勒手压，“我感觉比较适合偷袭，比如摸个岗哨啥的，连声音都不让他发出来。”</p>

楚娇也觉得是这样，要是只想打斗，那还不如打脑袋、脖子。甚至一招断子绝孙脚，也能让敌人丧失抵抗能力。</p>

当然，她的力气是缺陷，在格斗上便不可能达到沈宸那样的水平。但在枪法上，她感觉越来越接近沈宸。</p>

其实，楚娇的这种感觉并不准确。沈宸并没有发挥到极致，主要是让楚娇有追赶的希望。</p>

况且，他也在进步，甚至已经超过了他前世最高的水平。</p>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并不是那种简单的从杀戮中找到感觉，找到乐趣，而是弥漫身心的充盈，以及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感。</p>

简单的裸绞教授完毕，沈宸又与楚娇练习了徒手格杀。</p>

尽管楚娇以前学过，但欠缺的是实战经验。而沈宸的身手，就算楚娇出尽全力，也不能对他构成大的伤害。</p>

“格斗虽然要学，但我希望你不会用上。”沈宸制住了楚娇，又很快松开，郑重地说道：“搞暗杀，上战场，你最要倚仗的还是狙击。”</p>

楚娇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她有些奇怪地看了沈宸一眼，“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好象要撂挑子跑路似的。”</p>

“跑路倒不至于，除非出了什么大事。”沈宸淡淡一笑，说道：“可孩子总要离开大人独立的，早作好准备不应该吗？”</p>

楚娇翻了翻眼睛，撇嘴道：“说谁是小孩子呢？我觉得除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也早就是大人啦！”</p>

沈宸用异样的神情打量楚娇，戏谑的意味很明显，气得楚娇挥拳要打他，才笑着躲开。</p>

“说得那么别扭，就说自己是天下第二不就成了。”沈宸调侃道：“你还想欺师灭祖，抢我的天下第一？”</p>

楚娇笑得畅快，说道：“就是有这个心思，你能把我怎样？不知道那句话嘛，教会徒弟，饿死师父。”</p>

“我也在进步哦！”沈宸挑了挑眉毛，笑道：“不过，你还有机会。等我老了，咳嗽气又喘，放屁痰又多的时候，你就是天下第一啦！”</p>

楚娇装模作样地打量沈宸，摇了摇头，说道：“等不起，非要光明正大地超过你才成。”</p>

沈宸笑而不语，转而岔开话题，问道：“那个日本鬼最近没缠着你吧？我看赵有才还是在保护你呢！”</p>

楚娇哼了一声，说道：“敢来缠着我，要他的狗命。”</p>

说到这里，楚娇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什么忍者不是在日本领事馆嘛，日本鬼也在那里工作。他身边有个家伙，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p>

沈宸说道：“我听赵有才提起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可惜没见过，否则我应该能认出来。”</p>

“怎么认？”楚娇好奇地问道：“忍者脑门上写字吗？”</p>

沈宸笑了，说道：“看气质。日本人一般显得趾高气扬，忍者就多半不会这么张扬。因为他们习惯于暗中行事，应该比较阴沉、内向。”</p>

楚娇想了想，一拍手，说道：“那就是了。那个家伙给人的感觉很怪，仔细想想，好象让人觉得发冷。”</p>

沈宸不敢确定，便把这事放下，告诉楚娇，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他偷偷看一下。</p>

“林之江，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楚娇和沈宸结束训练，边走边郑重地说道：“上回让他逃脱了，想想就觉得生气。”</p>

沈宸知道这不是生气，而是仇恨，亲眼目睹茅女士遇刺而不能够制止，那替烈士报仇，便成了楚娇念念不忘的事情。</p>

但要杀林之江，并不容易。</p>

首先，这家伙好象不再来公共租界了，即便是来，能否及时得到消息，也是很难确定。</p>

其次，要到沪西歹土去暗杀，困难和危险性很大。经过在华邨、愚园路吴世宝家的行动，那里的警戒大大加强。再行潜入的话，沈宸不表乐观。</p>

“我已经有大概的计划，你耐心等待。”沈宸想了想，决定先稳住楚娇，不使她胡乱行动。</p>

当然，大概的计划还是有一点的。</p>

沈宸认为最有可能刺杀的地方是法租界，那里的巡捕房对76号特务的态度，在欧战爆发后，是有变化的。</p>

这就使特务们持枪进入法租界，并不太会遭到盘查和打击，只要不太过分，不明目张胆地犯案，巡捕们是睁一眼闭一眼。</p>

而这种状况在法国战败后，将表现得更加明显。法租界更是因维希傀儡政府的立场而屈服于日本人，对上海抗日力量构成严重威胁。</p>

但现在，还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在半年后，号称欧洲头号陆军强国的法兰西，不到六个星期就会败于德国之手。</p>

综合各方的情报，沈宸知道76号的几个大特务，还是会到法租界的百乐门等娱乐场所消遣玩乐。</p>

但要在法租界进行暗杀，最最重要的便是情报和信息。不仅要准确，还要迅速，那才能堵住坏蛋，干掉他们。</p>

“一定要通知我，别独自行动。”楚娇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要不，我把武器放在车里，随时能用。”</p>

沈宸摇了摇头，说道：“黛妮搬走了，你哥给找的爱巢吧？何晓燕也快了，就在这几天。我想，从那里取武器，再赶去法租界也来得及。”</p>

楚娇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把车准备好，我专门预备两辆，或者是假牌照。得到消息，咱们说走就走。”</p>

沈宸笑了笑，说道：“最近有时间的话，你去法租界的几个出名的夜总会转一转。不进去也行，外面的道路什么的，熟悉一下。”</p>

“要进去的话，你陪我吧！”楚娇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宸，“你的眼睛厉害，我走马观花估计看不出什么。”</p>

“那就得晚上。”沈宸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多待，进去坐一会儿就行。”</p>

“这样就不怕家里人老问啦！”楚娇笑道：“就说厂里忙，很好的借口。”</p>

……………</p>

事实上，沈宸和楚娇并没有等多久，也只是去看了百乐门等一两个夜总会。</p>

转眼间，便临近了平安夜。本来就是西方人的节日，在租界内肯定是相当热闹，与日占区和沪西歹土形成的鲜明对照。</p>

沈宸考虑那些坏蛋很有可能在这个热闹的时候，跑进租界里来寻欢作乐。当然是法租界，方便带枪。</p>

所以，他有意地与曹怡馨加强了联系。话说得不用那么明白，曹怡馨也是答应过沈宸，尽力提供及时准确的情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