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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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从地上积了半寸深的血水里摸出一柄匕首，整个手和匕首一下了血气淋淋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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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一个全身血红的身影朝竺夏扑了过来，手中长剑还不如说是血剑，胡乱的挥舞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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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连忙闪躲，但那血人穷追不舍，似乎不死人他就不会死心，见竺夏躲得快，手中的血剑砍得也越为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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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吓得吞口唾沫，眼见就要被逼到墙壁，形成死角，连忙扯起一具尸体挡在前面，向那血人扑去。血人疯狂的乱砍乱刺，血剑“噗”的一声就没入了那死尸的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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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连忙将死尸使劲往那血人怀中推，掐住长剑，然后高举匕首，从那血人的头顶刺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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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噗……”血人瞪大血亮亮的眼睛，不置信的看着竺夏，口中不断吐着血水，但在他死前的那一刻，竺夏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解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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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惊魂未定的看着死在他手中的第一个人，恐惧的盯着滴着血的匕首，胃中翻腾不已，想吐又吐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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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错……”一个粗噶的声音在竺夏耳边响起，等他反应过来，背部已挨了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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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痛在背上蔓延，竺夏连忙踢了他一脚，然后急急向后退了好几步，手往背后一摸，竟是被划了很长的一道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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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个身上已经没几块布的女人扭曲的拿着半截矛阴森森的看着竺夏，小心的寻找机会进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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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紧握住匕首，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突然想起了万堇帆昨晚的话，现在，看着眼前这等修罗之地，也许，昨晚的话应该反过来让他问万堇帆，如果，他有一天成了杀人魔鬼，他还会不会要他；如果有一天，他也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还要不要他；如果有一天，他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他还要不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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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活着，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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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踢开脚下半死不活爬来爬去的人，阴笑着慢慢逼近竺夏。只要再杀几个人，他就及格了，就可以离开这个血炼地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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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深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身了。女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让他更为警惕，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竺夏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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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慢慢又直起身了，然后猛的踢了一脚出去，一条破布被他脚趾夹着，随着他一踢，破布甩出一串血水，恰好溅进了女人的眼里。女人眼睛一闭，然后腹中一凉，接着他在脸上一抹，低头一看，就见一柄长长的剑刺进了他的腹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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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夏将剑抽出，然后再狠狠的刺了进去。女人闷哼一声，木然的眼睛没有闭上，然后向后倒了下去，砸起无数血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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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他的手臂就是一痛，转头看去，是一柄长剑砍在了自已手臂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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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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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堇帆看着眼前的女了，就是昨天出言挑衅他，然后被自已施了术数离开的女了，好像是萘炆的大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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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一脚踢倒万堇帆，笑骂道：“昨天找了你半天没找到，今天总算逮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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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堇帆昨天耗掉了太多元气，而且发动了五行术数，至少折寿十年，现在的他只能任人摆布：“不知这位姑娘有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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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见万堇帆这般没有脾气，啐骂了声，道：“没什么，就是闲得无聊，找你玩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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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堇帆也不再说话了，他知道今天是没有善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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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怪我，师父他最不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千金小姐了，看着……呵，就想让人狠狠的踩扁在脚下。”说罢女了就一脚狠狠踩在了万堇帆身上，口中快活的说道：“长相倒还不错，但是，在你脸上划上几刀呢？你说以后还有没有男人会围着你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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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堇帆心中好笑，真的不知道自已这张普通的相貌都能被人嫉恨。在皇家贵族，那些个美人，就是连手都比自已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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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沉得住气，还是不错，不过呢，你越是不出声不做气，我就觉得越有意思。”说罢一把将万堇帆从地上拉起，狠狠扇了他一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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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堇帆闭上眼，心平气和的等待着一切暴行。他想，只要他不死，所以的一切，哪怕更狠，都可以承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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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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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万堇帆真正懂得了一切都可以忍受，只要竺夏还在他身边。给他留一口气在，就一切都有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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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午，竺夏真正明白了，昨晚万堇帆所说的一切。他想，如果想要让两个人活下去，他就必须变得更强更厉害。他想要一直跟在万堇帆身边，和他一起不容于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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