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君有龙虎之姿，实贵不可言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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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到中午，街上行人不断，酒肆饭馆中更是一阵阵饭菜香气满街道的飘荡，让方腊更希望着去到许大那儿，叫上一座的歙州菜，好生的过过瘾。就是可惜那许大郎不愿意跟他左右。</p>

方腊也是身形魁梧过人的，所骑的战马是番商进献的宝驹，甚是高大健美。身后且跟着一批佩刀的汉子护卫，一望便知道是个贵人。</p>

可是没人敢拦他的路，很快就到了地儿。然后他就听到了许大染病的消息，人挂牌歇业了。颇觉扫兴的方腊也不可能掉头回府，马鞭随意一指方向：“走。且去那泰白楼。”</p>

后者的气派可远非许家老店所能比的，此刻正值饭食，内里是人头攒动，一行人刚刚抵到，就能闻见阵阵诱人的香味。</p>

外头早有小二看到了方腊一行，人人骑着高头大马，穿戴不凡，身后更有护卫跟随。这是贵客，早迎了上去。</p>

一行人径直被迎入二楼，就看里面纵横十七八副座头，都是红袖桌凳，临街一排朱漆栏干，围着四副座头，恰好向外面看望风景。屋檐外两株椰树高出屋脊去，正映着座上一片杆树阴。方腊一行便将那地儿给全占了下。</p>

一行人坐定，庞万春看着泰白楼的生意，先就说道。“往日里看那徐大郎的生意且还行，但多是俺们这些老人在支撑，错是没了俺们，别的不说，就这泰白楼便胜过他许多。”摩尼教只是广州的过客。这里终究是本地人居多的。</p>

“做不下的好，正好叫他滚回老家去。”王寅大笑着说。</p>

“对，就该叫他滚回老家去。”方腊脸上也尽是打趣的笑。许大不愿跟他的事儿，可有不少人知道。</p>

一行人说着笑，就看店家伙计已经端着酒菜送上。方腊先斟了一碗酒，端起一饮而尽。看着街面上的车水马龙，人流穿梭如织，就叫他想到早前的杭州。那可也是繁华之地，然落进自家手中横竖就不得好。</p>

方腊至今也不觉得自己当初坚持的教义有错，那“无处不保暖，无处不均匀”的社会端的叫人想往。</p>

那最初时候，好处也显而易见。很能鼓动百姓参军入伙。</p>

起事之事，教众的士气不要太旺盛。但怎么就不得好么？而反倒是教义被大幅度破坏后，杭州城内倒增添了几分生机。</p>

后来就此事自己也询问过那仁义女婿。陆谦嘴里的那些话，单个的字他是认得，合在一起便怎的也理解不了。当然，那仁义女婿似乎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p>

庞万春为方腊斟酒的响声叫他回过神来，不去想了，这事儿他已经想过很多回，想不通便不去想了。</p>

“来，喝酒。”</p>

举起酒碗畅饮的方腊一行都没注意到，就在泰白楼的对面，一双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方腊一伙。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相貌平平，放进人流中眨眼便可消失的人。</p>

而泰白楼下，一名头带单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系一条杂采吕公绦，着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赛黄金熟铜铃杵，留着一缕长须，凤眼狭长，步履健捷，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相面先生，正举步踏入酒楼，一路直上二楼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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