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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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下一秒就是死亡，你会做些什么。</p>

沐雨泽脑海中恍然间出现了这个问题。</p>

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只知道，他不应该留在这个地方，更不应该来。</p>

他有些绝望的看着这个面上带着诡异笑容的身影。</p>

“你到底想做什么，凭你现在的实力，何必说什么循序渐进的假话。”</p>

“这禁制不过是你现在感觉着厉害而已，你若是来的是本人，未必会有这种感觉。”</p>

沐雨泽内心有几分想要冷笑的冲动。</p>

这个家伙，分明不过是随意出手，便已经这么厉害了。</p>

若是他认真起来，自己还不是毫无抗衡之力。</p>

这片天地之间，真正的主人是混沌神君，以前沐雨泽是这么认定的。</p>

可见到魔尊之后，他突然又不确定了。</p>

天地分而有阴阳，既然如此，在混沌神君诞生之初是不是不止他一个呢。</p>

只可惜，现在他也问不出来了。</p>

因为尉迟开始有了动作。</p>

他朝着沐雨泽又露出了那道莫名的笑容，紧跟着，看向了地面。</p>

他背后便是恢弘翻滚着的魔气，手掌中却绽开了无匹的紫光，那紫光掀起了一片气浪，让站在对面的两人，彼此之间，衣袖翻舞。</p>

沐雨泽看着身前渐渐裂开的地面。</p>

有什么，就要从地底呼之欲出了。</p>

是，白洛么。</p>

她已经恢复了记忆，重新回到了仙界？</p>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或者说，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被埋在了地里？</p>

因着魔君之前的话，此刻的沐雨泽彻底乱了阵脚，他满脑子都是绵密的疑问。</p>

但什么都阻挡不了，魔君直接撕裂地面的动作。</p>

洛璃正在睡觉。</p>

因为在地底保持人形太过艰难，她索性变回了原型。</p>

准确的说，从她成为人之后，便再也没有变回过原型了。</p>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型是什么样子了。</p>

她本事天地灵气滋养之下的一块儿水晶，但是她外面包裹着厚重的石壳子，直到风雨大作的那天，她被从山顶抛下，终于摔烂了外面的石壳，她也变成了人。</p>

而现在。</p>

被掀翻泥土重新暴露在有些污浊的空气中的，是一块儿紫色的水晶。</p>

那水晶被精细的刻刀仔细琢磨过，眉眼宛然，宛若一位仙子卓然而立。</p>

！</p>

这雕塑沐雨泽简直不能再熟悉了，这就是他当初亲手雕刻的水晶。</p>

怎么会在这里，这块儿水晶，不是已经叫白洛生气时候丢到人间了么？所以，自己当初，其实是误会了她？</p>

这么多年了，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误会而已？</p>

这个念头一从心底生出来，沐雨泽便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自责了。</p>

他怎么能那么糊涂。</p>

“你想的有些岔了。”尉迟琥珀一般的眼睛中倒映着十分魔幻的紫色，“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p>

“比你们算的更准，因为，我能看破每个人的内心，所有人的诉求，并非对神倾诉，而是对魔，你知道么？所有指望不劳而获的幸运的人，其实都是在向着魔提出自己的心愿。”</p>

“这是所有生物都有的，自私，贪婪，欲望。”</p>

“所以，我不介意告诉你，你喜欢的人啊，就在这具身体里哦——她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再也不要爱上任何男人。”</p>

“这个愿望相当简单，可她是以灵魂立誓的。”</p>

“所有用灵魂立誓的人，其实都向魔鬼缔结了契约。”尉迟看着沐雨泽，脸上的笑容宛若三月桃花一般绚烂，“如何，你是否愿意，当我的副手呢？”</p>

“你想做什么。”</p>

“只要你愿意对我立誓，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虽然，魔并未有过归还契约的先例，但是，你愿意将你的契约给我，我还是很乐意做这个交易的。”</p>

沐雨泽眼神闪着挣扎，“为什么是我。”</p>

“我不介意给你讲个故事。”尉迟朝着那尊雕像一抬手，水晶便被他勾落到自己的脚边。</p>

因为一直被尉迟的魔力包裹着，所以，陷入沉睡中的洛璃并未受到丝毫惊动，更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p>

沐雨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个家伙。</p>

这个故事，也算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p>

顺便，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将那个家伙救走。</p>

从未有一刻，沐雨泽像是现在这般慌乱。</p>

他从未因为什么事儿害怕过，可现在，却因为一种根本无法确定的可能性而陷入了焦灼之中。</p>

恍惚中，魔尊的故事已经开始了。</p>

“天地初开之际，混沌中孕育了两个生命，可惜，这两个生命，自出生之日起，属性便截然相反，穷尽永生，必然陷入无尽的斗争之中。”</p>

“他若是阴，另外一个生命，便是阳，阴阳这两种截然对立的东西，自然无法融合，他们是天生的对手，有着截然相反的秉性。”</p>

“但这世界只有这两个人，好或者不好，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好人，坏人之分。”</p>

“当然，要是按照现在的世人眼光来看，那阴属性的人，自然显得有几分狠戾。”</p>

“他总是主动生事儿跟另外一个人打架，即使对方根本不惜的理会他，但是他太孤独了，身边既然有这么一个玩伴，自然不能放过。”</p>

“可是那个人不这么想，他只会觉得，这个家伙欺负他，即使他们的实力是势均力敌的，即使那个阴属性来的人有刻意让着他，显得矮他一头。”</p>

“可即使是这样，那个人还是觉得烦了，他创造出了很多跟他们一样的人，并且赋予那些东西神力，来给自己撞声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