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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厨娘,长这么大最难忘的就是刚认识苏公子你和程郡主时,你们一个装成穷书生,一个装成女侍卫,还彼此打掩护,骗得我一愣一愣的。”楚椒笑着说。</p>
苏莲城笑,程雪啸也笑了起来。</p>
“你呢?你最难忘的是什么?”程雪啸笑着问苏莲城。</p>
苏莲城想了想,才笑着说道:“虽然三星城周围全是山,但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五岁那年有一次跟着表哥表姐一大群人去爬山。那座山很高很高,我走得慢,渐渐落在了最后面,突然一回头,看到身后是一整面的崖壁,光滑如镜,仿佛可以照出我小小的身影。当时我盯着那面石壁,心中震撼至极。”</p>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敛起,明眸湛湛,一瞬间整个人都弥漫出一种深邃的伤感。</p>
楚椒看着他,微微有点心疼。</p>
天才就是天才,怪不得苏大才子举手投足间既有少年书生特有的骄傲不羁,处久了却会发现他的性格其实豁达又温暖,原来是在五岁时就在一面石壁前体悟到了人类的渺小,被打磨了傲气。</p>
当然了,如果他在石壁上看到二个人影在舞剑,从而悟出一门绝世武功,那就更好了。</p>
“不过是一面石壁而已,哪如站在山顶上,一览众山小的畅快。”程雪啸笑着说。</p>
听他语气,苏莲城就知道他没有听懂,也不解释,只是端起酒碗来喝了一大口。</p>
楚椒也不说话,端起酒碗,也不和他碰杯,只是一饮而尽。</p>
她一直都是小口抿酒,突然干了一碗,苏莲城立刻就看向了她。</p>
楚椒笑,“除了那句‘一点浩然气,千古快哉风。’我还听到过一句诗,”她顿了顿,才缓缓说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p>
“这不是诗,这是对联,是把二本书上的话集在了一起。”苏莲城立刻说道,又拍手赞道:“集得好。”</p>
楚椒连忙点头,看来这个时空还没有出过林则徐。</p>
当然更希望这个时空就算以后出了林则徐这个人,他也就没事写写对联,不要再因为别的事成为民族英雄才好。</p>
苏莲城看着楚椒,眼中精光闪动,“想不到楚椒你是我的知己。”</p>
楚椒笑着摆手,“京城鱼龙混杂,苏大才子既然能扮成穷书生在品福斋吃饭,我偶尔听到几句好诗好句有什么稀奇?”</p>
苏莲城想说一句,我说的不是好诗好句,而是你居然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所以才说你是我的知己。不过想想自己那时才五岁,说她和五岁的自己是知己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嘴唇一动,又把话咽了回去。</p>
“西武将军,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楚椒看向程雪啸,笑着问道。</p>
“当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也许是因为在年根底下,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气氛确实好,程雪啸明显的比平时爱聊天,见楚椒问,就笑着说道。</p>
楚椒‘哦’了一声,清亮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p>
“我十岁时第一次上战场,原本被舅舅和表兄们保护得很好。”程雪啸笑着说道:“可是那次胡人是三个部落联合起来,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双方对冲,喊杀声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胡人冲到了我的马前。我当时什么也没想,一剑就捅了过去。”</p>
程雪啸说到这里,笑着给自己倒了一碗酒。</p>
“后来呢?”楚椒紧张的瞪大了眼睛,追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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