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49）：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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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多啰嗦。</p>

第二天一早，吴妈决定赤膊上阵，再为木子求最后一次情，她想利用侍候用餐的机会。</p>

覃家后院的一日三餐，都在垂花厅里吃。</p>

垂花厅靠近前门又加了一道绣花屏风，使人从前门外面无法一眼看到厅里。而在厅里，只要靠近一点屏风坐定，却能看到外面，并且也是清清楚楚。</p>

餐桌就在屏风后面，一般吴妈总会带人提前把饭菜摆好在桌上，餐间伺候，就有馨儿和芳儿。用餐的顺序，当然先是主家，后是丫鬟，等到全部用完了，吴妈手下的帮厨女佣就会过来收拾，而那时老夫人和芷子一般都已回房，就连芳儿和馨儿通常也不在了。</p>

通常人家的垂花厅都是用来接待访客，可覃老太太和小姐母女俩迁来之后，从没来过一个客人，所以她家的垂花厅也就做了餐厅，另外也算主人的会客室，虽然最多只见见庄里的几个主要人物，比如管家和田头，倒也很合用。</p>

这是芷子逐渐上位之后提出来的，既符合老夫人要求后院与世隔绝的规矩，又能满足小姐逢事必与下人当面交代的做派，也算老夫人变相的一点妥协。</p>

今儿吴妈却亲自站在垂花门前，像是专候传唤似的。屏风并不十分严实，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看到前面的情形，吴妈在外面跃跃欲试的身影也就一目了然。</p>

老夫人就着清蒸咸鱼，喝了一小碗稀饭，夹了一小块糖酥糕只看看又放下，放下碗筷，轻轻推过点，这是老太太用餐完毕的表示，馨儿就递上纨素面巾。</p>

芷子一看，赶紧把碗里的粥喝完，本来她也想再来一块挂花蜜的糖酥糕，一想到吴妈那种死乞白赖的样子，也就没了兴致，也问芳儿要过面巾擦了擦嘴。</p>

“去！叫她进来吧！”</p>

看到芷子也停当了，老夫人放下面巾。其实完全可以不理这个茬，但她毕竟不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出的人，心肠想硬都硬不起来。再说也不是不知道吴妈跟木子的关系，若她不来求情，反倒是有点不正常了。只是吴福一早还没见，他老婆倒是先来，在心里稍微有点不悦，但也不想就此把人晾着。</p>

负责伺候芷子的芳儿正巧空着，应了一声，便转过屏风去。而馨儿则把没有动过的两碟点心迅速收进食篮，准备待会儿带回后院。一则两位主人今天心里有事，吃得都不算多，备个不需，二来她跟芳儿还没吃呢，也需要垫饥。毕竟吴妈一进来，她们两个恐怕再也不能从容吃饭了，所以也很埋怨。</p>

“奴婢该死！不该叨扰老夫人……”吴妈一转进屏风，当头就给老夫人跪下。</p>

“起来吧！没那么多讲究。”</p>

秦玉凤心想我真有那么老吗？她跟下人直接接触很少，虽然知道他们都在背后习惯称她老夫人，但面对面的机会实在很少。她甚至注意到管家吴福当面称她夫人多而加老字少些，总暗暗赞他不愧为管家，什么事都懂分寸。</p>

所以乍听一声，秦王玉凤心里自然有了起伏。她不由得站起来，想挪到旁边去坐，馨儿见了连忙过来扶她，却叫她一甩手推了。蹭蹭蹭就是几大步，靠着茶几坐下，别人看来，真像老夫人置气了，连脚步声都是那么沉重。</p>

“奴婢听老太太吩咐！”吴妈清楚这一来的风险，处处赔着小心，立刻转了个方向重新跪下。</p>

“起来吧！”老夫人声音虽然不高，但在吴妈听来只觉得老夫人已经很不耐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