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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没有让巧娘出声，南宫樂就只静静地在外面，先看看。</p>
南宫樂看到，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闭目，有的只是在不动的目视前方——她熟悉这一种状态，这是自她见到这些孩子的那一刻起，最常态的样子——</p>
看来，他们还没有都恢复到正常孩子的样子。</p>
巧娘在南宫樂身旁低语道：“这几日，已经好很多了，每日与他们朝夕相处，最能感觉到他们的改变了。有几个，你若问他话，他都会有所回应了。这些先生，就先每日给他们读读诗书，讲讲理道，让他们听着。有的，饭食也知道用筷子吃饭，而不是用手了。而从他们的样子上我们判断，最久被关押的孩子，也得有一年了，而时间短的，估计也有一个月的样子。所以不能够着急，需得慢慢来。”</p>
他们相信，总会有一日，这些孩童，都会变回本来都模样。</p>
先生看到南宫樂，起身，出来。</p>
没有说话，只给南宫樂施了一礼。</p>
南宫樂颔首。</p>
先生的年龄不算大，一身灰褐的衣衫，仪态端正，面貌温良。</p>
南宫樂注意到，他过来的时候，先是看了眼巧娘。于是她估计，他应该就是巧娘的那位夫君了。</p>
随着先生的出来，有几个孩童，睁开了眼睛，歪着脑袋往门外看。</p>
南宫樂特别与一个孩子对视，那孩子小小的，望着她，嬉笑着。</p>
再换另一个，亦是。</p>
如此开朗、活泼，应该就是在这里照顾这些孩童的人，他们的孩子了。</p>
坐在靠后面一些的，是几个个头稍大一些的女孩子。</p>
而那两个女孩子，南宫樂记忆最深刻的，一个最先开口说话要回家的，跟着南宫樂先出了石洞的；一个在来这里之前，跪地要留在天医阁的。</p>
她们俩，依然坐在一起。</p>
南宫樂进去，默声，走到孩子们按坐排开的前面。</p>
阿俏没有跟着进去。</p>
就只有南宫樂一个人，那两个女孩子，也都睁开了双眸，看着南宫樂。</p>
那个当初要留在天医阁的，对着南宫樂，脸上有笑。</p>
南宫樂也对着她们笑了笑。</p>
陪着孩子们一下午，虽然他们跟她也不怎么说话，一起在庭院里，晒晒太阳。</p>
她们从南宫家带了些点心，分给孩子们。</p>
巧娘让南宫樂放心，他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p>
南宫樂自然是信得过他们的，更何况，青璃据说隔个两三日，也会来一趟。</p>
暮色临近，南宫樂打算回去了。</p>
几位妇人与老妈子，在庭院中，聚集着孩子们，借着开始灰暗的日光，目送着南宫樂。</p>
南宫樂此次没有带剑，两手空空。</p>
三步一回头地跟孩子们，算是道别。</p>
她的笑，很甜。</p>
这一下午的南宫樂，与这些孩子们在一起，虽然可能言语不多，但一直在笑。</p>
阿俏也是终于又看到了，曾经的那个，欢喜都在脸上，爱笑的南宫樂。</p>
几十个孩子，矮个的在前面，高个的在后面。虽然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凝视，但是他们心底绝对都知道，这是送别。</p>
送别，那个把他们救回来的人。</p>
之前是她送别他们，到这里来。</p>
现在，是他们送别来看他们的她。</p>
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一个孩子，突然拨开身前的孩子，出来，跑到南宫樂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臂。</p>
南宫樂停住身子回头。</p>
不是特别小的孩子，在拉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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