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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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一处深府大宅，</p>

宅子后院的一间密室内，仅有的一个窗户透进一线昏黄。</p>

一个老太婆端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目光却无比的沉静。</p>

“送给刘大人的银子收了没？”</p>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紧握拐杖的那只手甚至隐隐有些颤抖。</p>

下首站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脸疲态，他刚刚从应天府赶回来，一刻不曾歇着，自然很累很累。</p>

他轻轻咳嗽一声，道：“有姑父引见，刘大人倒是没有为难，答应不会让锦衣卫的人为难咱们王家——就算是有，他也会让那个查案的锦衣卫消失。”</p>

老太婆长长松了口气，长长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咱们的计划继续吧。”</p>

“奶奶！”</p>

中年男人有些焦急，“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p>

老太婆望着他，眼睛露出坚毅的目光。</p>

“该还的，总是要还，我们王家欠他的，俊生，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王家。”</p>

王俊生咬牙点点头。</p>

老太婆接着道：“还有，这件事不能让你弟弟和你家的臭婆娘知道，明白吗？”</p>

“可是阿杰和柳燕她……”</p>

王俊生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夹杂着不甘。</p>

老太婆的眼睛又变得浑浊起来，转过身慢慢的隐入黑暗之中，只剩下喃喃的细语在屋里回荡，</p>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p>

……</p>

宅子门前，</p>

朱红色的大门上面悬着一块金丝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王宅”两个大字。</p>

王家府门上挂着这样的金丝匾额，按道理是逾制的，不过在瓜州这样的镇上，王家就是一方霸主，谁也懒得多管闲事，自然便没人多问。</p>

明代在第宅等级制度方面有较严格的规定。</p>

一二品官厅堂五间九架，下至九品官厅堂三间七架；庶民庐舍不逾三间五架，禁用斗栱、彩色。</p>

所以在明朝，盖房子都是有严格的规定，当然这些陈小洛都不知道。</p>

陈小洛望着匾额上的金丝，苦笑不已：“看来这王家……还真特么有钱。”</p>

王大叔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小洛你会些什么？”</p>

陈小洛歪着脑袋想了想，</p>

“我……会做饭。”</p>

“行，那我带你去找庖屋的张胖子，让他给你安排。”</p>

王大叔才不会相信陈小洛真会做饭。</p>

王家做工，一般是做三天，休两天，干完活准时领钱，这也是因为在乡下镇上，在王家做工的都是附近的乡邻，家中平日都有耕种。</p>

除了陈小洛，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种地这么回事。</p>

由于是第一天刚来，陈小洛没有家丁的衣服，只能穿王大叔之前穿旧剩下的，</p>

庖屋的张胖子果然是个胖子，满脸的肥肉，他用那被肥肉挤的都看不见的眼睛打量着陈小洛，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p>

“陈……陈小洛是吧，过来帮我打……打下手。”。”</p>

张胖子不仅胖，说话还不利索。</p>

“帮我把……把那几根萝……萝卜切……切一切。”</p>

张胖子指了指墙角的几根萝卜，不知道扔那旮旯多久了，也许还能吃。</p>

对于干什么活陈小洛倒是无所谓，把萝卜扔水里稀里糊涂的洗了洗，找了个小号的菜板，把萝卜往菜板上一放，提起菜板旁边油腻的刀，再手里掂了掂。</p>

得，还算顺手。</p>

心不在焉的他，手起刀落，噼里啪啦切了起来。</p>

听王大叔说，王家人丁并不旺，只剩下老夫人和他两个孙子，老夫人早已年过花甲，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大善人。</p>

大孙子叫王俊生，为人和善待人宽厚，只是太过于痴迷赌场，平日不爱在家里呆着，前几年刚娶了媳妇柳氏，柳氏的为人……王大叔支支吾吾倒是没多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