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八 异象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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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燕开庭刚起身，就准备拉着冰灵一起去后山对阵练习，作为一只猫，燕开庭只要有小鱼干就行，连蒙带骗地就可以让冰灵陪着自己一整天。</p>

一人一猫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来到那块僻静之地，只不过还未钻出树林，燕开庭就蓦地一停，随后叹息一声，心情复杂虽是复杂，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出去。</p>

刚走出林间，悬崖边，就矗立着谢无想的身影。</p>

“无想仙子.....”燕开庭老老实实地向谢无想行了一礼。</p>

谢无想缓缓转身，清晨的阳光下整个人都仿佛透明一般，整个人都闪耀着清澈而又略微冰冷的阳光，一双凤眼透着冰冷而又隔世的神情，粉唇微微抿着，仿佛自己从来都不存在与这个世界当中。</p>

“燕萧然....”谢无想轻声道：“许久不见。”</p>

燕开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心下却是道：“明明昨日才见了的.....”</p>

“这个，不知道无想仙子有什么事情么...?”燕开庭望着谢无想，洁白无瑕的面庞上丝毫都没有挂着对燕开庭半点想念，却说出这么一句好久不见。</p>

“无事，只是平日里这个地方有些闹腾，今日便特地过来看一看。”</p>

燕开庭汗颜，心里念叨，付明轩不是已经在这里设下了结界么...怎么还被谢无想给知道了。难不成，无想仙子还在关注自己？</p>

若是没有昨晚的那件事情，燕开庭估计还会这样妄想一番，但是经过昨晚的偷看事件之后，燕开庭就可以完全打消这个念头了。</p>

“呃....近日来我一直与这冰灵在此处对阵，所以才闹出了些动静来。“</p>

“哦?如此努力，是为了弟子考核大会么?”</p>

燕开庭点了点头，还未说话，谢无想就指着燕开庭怀中的冰灵道：“竟是如此有灵性的猫儿?”</p>

“喵呜～”冰灵寻常见到了好看地问女弟子，都扑倒人家怀里，利用自己可爱的外表，占人家的便宜，让燕开庭嫉妒地牙痒痒。</p>

遇见谢无想这等不似凡间的惊天容貌，冰灵更加忍不住了，在燕开庭怀里一阵挣扎，准备好了就朝着谢无想扑去。</p>

原本打着被一把拥入怀中的主意，没想到谢无想身形一闪，就让冰灵扑了个空。</p>

“喵呜～”冰灵一声叫喊，整只猫就飞向了一边，随后尴尬地窜逃到了燕开庭身后。</p>

燕开庭也没想到谢无想会是这种反应，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谢无想抱着猫儿抚摸的温柔模样燕开庭也想象不出来。</p>

除了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燕开庭想象不出什么别的词语来形容谢无想。当然，除了漂亮。</p>

“冰灵!”燕开庭朝着冰灵轻喝一声，随后便对着谢无想拱手道：“实在抱歉，冰灵才从秘境中出来，还没有养成好的习惯，还请无想仙子不要介意。”</p>

谢无想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无妨。”</p>

随后两人便是长久的沉默，燕开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谢无想仿佛完全觉得就这样沉默下去，也没有关系。</p>

其实，燕开庭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说的，比如对谢无想的思念比如谢无想居住在哪一所庭院啊等等等等，只是他自从进入了小有门之后，心性便不再像往日一般那样无所顾忌，在小有门，燕开庭对一切事情都开始慎重对待起来。</p>

话，也是要非常慎重地说的。</p>

“弟子考核大会，可有想过进入前二十？”还是谢无想最先说话，但是依旧是冰冰冷冷的，连寻常问候的话语都说的这样清淡。</p>

“嗯.....”燕开庭沉吟片刻，回道：“想当然是想的，听说，只有成为了核心弟子才能经常见到你.....”</p>

仿佛是被燕开庭的耿直给逗笑了一般，谢无想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一笑，仿佛天地都黯然失色了，只叫燕开庭看得呆了。</p>

“是谁告诉你的，见不见我，与成为核心弟子并无关系。”谢无想望着燕开庭道：“你需要做的，是要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你也应该要能够挡在付首座的面前。”</p>

说完这番话，谢无想便转身向悬崖边走着，随后腾空于空中，背对着燕开庭道：“还有，不该去的地方以后就不要去了，以免惹祸上身。”</p>

燕开庭点了点头，回了一句：“知道了。”</p>

望着谢无想逐渐上升的身影，燕开庭完全移不开眼睛，他既想抓住，却又觉得不可亵玩，目送着谢无想一路飞升，燕开庭正要疑惑这无想仙子究竟准备去何处时，只见她那道雪白的身影，就飘进了空中庭院之中。</p>

“原来是这样.....”燕开庭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唉！怪不得....原来是青华君身边的人呐.....”</p>

“喵呜~”仿佛是为了安慰燕开庭一般，冰灵在他的脚边蹭着，长长的尾巴缭绕着他的裤腿。</p>

不过，燕开庭却是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反而仔细思索着谢无想所说的话来。</p>

要站在付首座的身前.....</p>

难不成付明轩这小子又有什么危险了？！</p>

这段时间他只顾着自己修炼了，的确没有怎么关注付明轩的事情。在他看来，付明轩作为小有门首座，手头上需要做的事情可能很多都是燕开庭不能过问的。他心里对付明轩只有一种想法，一旦付明轩遇见了什么事情，自己一定是会不顾自身也要站在他身前吧！</p>

但是，燕开庭还是有一种直觉，付明轩所面临的事情，绝对跟上次洛长苏等人的死有所关联。</p>

风道真人？！</p>

燕开庭神色一凛，随即心下就有了几分定数。</p>

只是，能够站在付明轩身前，就像谢无想所说一般，就要变得更强大才是！</p>

顿时，燕开庭手中泰初锤乍现，冰灵好似也感应到了一般，猛地跳出离燕开庭一段距离，瞬间便在环绕的飓风当中变身为巨兽，随即一人一兽，又缠战在了一起。</p>

后山的另一侧，山腰间的悬崖上，鹰隼发出尖锐的叫声，盘旋在云雾之中。一个年轻瘦削的身影正顺着崖壁上的小路缓缓往下走着，脚步轻盈却稳当，一步一步，朝着那悬崖走去。</p>

一脚刚踏入悬崖上，那道身影就蓦地一停，随即，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就闪耀出别样的光彩来。</p>

“寒州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在他眼前，付明轩负手而立，站在云雾之中，神色冰冷，身周仿佛散发着丝丝寒意。</p>

“我在等你，若水。”付明轩一字一句地道。</p>

那名名为若水的弟子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细看之下还与章若云有那么几分相似，就是曾经为三长老向燕开庭通报的那名青衣弟子。</p>

“不知寒州师兄在如此偏远的地方等我，所为何事呢？”章若水浅浅地笑着，直直迎上了付明轩那冰冷神色。</p>

付明轩冷笑一声，道：“你究竟还是想带回你兄长的尸首，就不怕三长老发现吗？”</p>

章若水脸上神色渐渐阴沉了下来，道：“发现了又怎么样？”</p>

付明轩冷哼一声，道：“只怕你是在风荷院待不下去。”</p>

“待不待的下去，决定权不在寒州师兄的手里。”章若水冷道：“若是没事了，就请寒州师兄让一下，师弟还需寻找一番。”</p>

“你帮我做事吧。”付明轩直接了然地就将内心想法讲了出来，“我知道你与他们不同，你若想和你兄长一般成为核心弟子，却不至落得这种地步....你便为我做事，我可以帮你安排前路。”</p>

章若水神情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到深沉，道：“师弟的路，从来都是自己探寻，不需要别人来安排。”</p>

付明轩却是不恼，反问道：“那么待在风荷院，就是你为自己探寻的道路？”</p>

章若水低着头，并不说话。</p>

“你好好想想吧，不急着回答，三日之后，我便还在这里等你。”说完，付明轩就向前走去，擦身的刹那，章若水忽地叫住了他。</p>

“是要开始了么.....”</p>

付明轩反问道：“何为开始？何为结束呢？”</p>

章若水沉默，付明轩便往前走去，直至消失在夜色之中，章若水才微叹一声，抬头望向悬崖的顶端，长在风荷院内的一支黄松伸出了虬曲的枝干，在清冷的月色之下，闪耀着银白光芒。</p>

落英峰上桃源之内，付明轩与尚元悯对坐在院中的请石桌旁，正在对弈，付明轩眉头微皱，捻着一颗黑子，正思索着要落在何处。</p>

坐在他对面的尚元悯则是一脸轻松，时不时还打个哈欠，付明轩望着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将黑子落在一处，然后道：“我输了.....”</p>

“怎么？小师叔给你压力了么？”尚元悯笑道，对弈之中，自己越是表现得轻松，对方就越是感到有压力，这是他很早就发现的事实。</p>

付明轩摇了摇头，道：“只是心思不在这棋局上罢了....”</p>

尚元悯笑了笑，问道：“你近日有何行动？”</p>

付明轩神色微微一亮，便道：“师叔，你可还记得章若云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胞弟？”</p>

尚元悯思索一番，恍然大悟道：“哦，那个庶子....”</p>

付明轩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不陨城章氏一族势力庞大，在修道城镇中扬名万里，章若云作为章家嫡长子，也算是章家全族的荣耀，只是章若云的光芒已然遮掩了另一个庶子章若水，但是说起来，章若水是一点都不比章若云差的.....”</p>

“差的只是来自家族中的支持。”尚元悯摇头道：“还真是庶子的悲哀啊。”</p>

“不过，他二人兄弟的感情还是较好的。章若云虽然比章若水大不了多少，却先他进小有门五余年，是以章若云迈入上师境之后，还对自己这个离上师还差了那么一步的胞弟关爱有加，甚至.....”</p>

“甚至什么？”</p>

“甚至还将他安排在了三长老的风荷院里......”付明轩说到这里，尚元悯就已经明白半分，于是问道：</p>

“你想收服章若水？”</p>

付明轩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叹息一声，道：“虽然三长老已经杀了他的兄长，但是由于这些年来，三长老待他不薄，甚至亲自传授了好些秘法和功法，他便一直觉得，依托着三长老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和他兄长一般，成为核心弟子。”</p>

尚元悯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本来通向大道的道路有千万种，都是自己选择的罢了。</p>

“你是如何打算的？”尚元悯问道。</p>

付明轩沉吟片刻，道：“章若水心思聪颖，我想他也应该意识到了什么，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只不过是等待而已。”</p>

尚元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只是道：“注意自身安全即可，章若云要是向三师兄说了这事，你的行动就会暴露了。”</p>

付明轩却是一笑，道：“他不会的，他若说了，便等于告诉三长老自己也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他是个聪明人，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不会说的。”</p>

“如此便好。”尚元悯莞尔一笑，道：“来，再来一局！”</p>

付明轩一脸黑线，真拿他这个小师叔没有办法。</p>

三日之后，依旧是清冷的月色，习习晚风，鹰隼在云雾间盘旋，付明轩在半山的悬崖上站着，看着那条延伸到悬崖顶的小径，他终于等到了那一串轻盈却沉稳的脚步声。</p>

“你来了。”付明轩浅笑着。</p>

章若水走到付明轩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你说的道路，又是一种什么道路？”</p>

付明轩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来，手上乍现一卷书卷，泛着青青荧光，散发出来的气息，整个小有门应该无人不识。</p>

“青华君？！”章若水双眼蓦地圆睁，惊讶地叫了出来。</p>

“对。”付明轩点了点头，道：“这书卷记载着完全的一套功法，本是青华君赠予我的，这几日我已完全领悟吸收，留着它有也是无用，你若是有意，我便将它赠与你....这，就是我为你指的第一条路。”</p>

章若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自于青华君的功法，若是修炼圆满，自己在此次的弟子考核大会上定能取得惊人的成绩，那么成为核心弟子，也就不是没有希望！</p>

想不到付明轩伸手就是如此大礼，章若水一时激动的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怎么样？这第一条路，可还算满意？”付明轩饶有兴趣地望着章若水，他知道此时的他已然是完全动心。离答应自己，就只有一步之遥了。</p>

只是，章若水虽是望着那卷书卷直咽口水，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p>

付明轩自是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道：“放心，既然是我的人，我定会护你周全。”</p>

章若水抬起头来，直视付明轩那双宁定给人安全感的眼睛，道：“真的？”</p>

付明轩浅笑着点了点头，以万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真的。”</p>

听到这番话，章若水才伸手接过那封书卷，有如珍宝一般护在手里。道：“那么，以后就请寒州师兄多加照顾了。”</p>

付明轩点头道：“自是当然。不过，你要记住，此套功法以你现在的修为，须得循序渐进，不得急功近利，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p>

章若水点了点头，将付明轩的叮嘱，记在了心里。</p>

“那寒州师兄，具体想让师弟做些什么呢？”章若水问道。</p>

付明轩只是道：“你只需继续待在风荷院里，平日里仔细观察他，然后定期向我汇报，然后，至于以后的事情，若有具体安排，我会提前知会于你。”</p>

章若水点了点头，一手抚着书卷，若有所思。</p>

“好了，那你先行回去吧，记住，平日里多加小心。”</p>

付明轩说完，章若水就朝着他行了一礼，随即将书卷收进了衣袖之中，然后就转身沿着悬崖壁的小径向上走着。直到章若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付明轩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院落。</p>

今日夜里，第一步总算完成。</p>

距离小有门内弟子考核大会还有半月时间，所有弟子都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根据大长老发布的消息，这一次的弟子考核大会主要是为了挑选实力超群，品行兼优的弟子进入核心弟子范围内，参与门内的各项事务的商讨与决策，当然，还会成为门内的重点培养对象，获得寻常弟子都不能想象的资源。</p>

可以这么说，若是成为了核心弟子，那么迈入真人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过前提，是要在不陨落的情况下。</p>

小有门和其余三门的标准不同，针对核心弟子的选拔，在悟道上有极高的要求，因为很可能成为核心弟子之后，弟子就会选择一条方向自行探索，极少数的回去选择师从他人，那么，在自身的悟性上，就要有极高的准备。</p>

在这段日子里，前期弟子们都专注于战修的修炼和升级，在后面这小半月，就主要是专注于悟道的提升，是以藏书阁内都挤满了弟子，更有一些为了追求寂静的环境，跑去青灵山的一些荒山野林里去，一呆就是好几天。</p>

燕开庭则是和冰灵一如既往地在后山的那片寂静之地对阵着，对阵到夜半，燕开庭就坐在悬崖边的巨石上眺望月色，在习习晚风之中入定，将自己沉入到意识深处，细细咀嚼着从洞窟里获取的来自青华君的那些道法，每一次重温，燕开庭便觉得灵力又增长几分，整个人都变得玲珑剔透起来，呼吸之间，仿佛吸收着月之精华，将自己体内的所有污浊都悉数排尽，从秘境出来的这几月来，燕开庭的悟道水平又增长了不止一点。</p>

将道法溶于自己的血肉之中，燕开庭的外貌也在不知不觉发生着变化。往日浮现在脸上的那种惫懒无神之态，渐渐被道法所洗尽，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眼神中闪耀着光芒，容光焕发。之前燕开庭的脸上动不动就会浮现出那种不可一世的睥睨姿态，如今也显得越发温润谦和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也似洗净铅华一般，隐隐间竟有了出尘之意。</p>

只不过，燕开庭只要一将泰初锤握在手中时，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他，眼神之间透露着狠厉，面容沉静如水，怒喝之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霸气、大开大合的气势，却又不显张狂，反而极具威慑力，雷火缭绕之间，燕开庭仿佛与泰初锤合为一体。</p>

就连尚元悯都道，燕开庭在战场上和战场下时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也只有极少数人，能做到如此行云流水般的切换。</p>

对与燕开庭来说，小半月的时间已然足够，但对于孟尔雅来说，就不一定了。</p>

孟尔雅的剑修依然存在着很多问题，却苦于无人教导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拜个师父也不现实。也不知道叶南霜是从哪里知道了孟尔雅的难处，天天跑来萧庭院指导她。两人贴身舞剑，直到半夜，每次燕开庭从后山回来都要见着这一幕，简直让他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p>

也没有办法，对于孟尔雅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迅速成长的方式。</p>

有时候，燕开庭也会在一边看着，虽然叶南霜为了照顾孟尔雅，舞剑舞得极慢，但还是隐隐有些招数和韵律在里面，这对于燕开庭研究的如何打败剑修，也有一定参考意义。</p>

只是每每站在一旁观看时间久了，叶南霜都会摆出一副“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的神情，对着燕开庭一阵嚷嚷：“喂！偷看要给钱的啊！”</p>

燕开庭则是冷哼一声，道：“你那点招数，也能入我眼？”</p>

叶南霜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道：“那谁能入你眼？无想仙子？！”</p>

燕开庭一时语塞，也不再理叶南霜，转身就准备回去厢房，却被叶南霜一把拦住，道：“怎么了？此后无想仙子来找过你吧？！”</p>

燕开庭点了点头，然后心下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于是转过头来，问叶南霜：“她也找你了？！”</p>

“哈哈，当然！”叶南霜笑着回答。虽然谢无想去找叶南霜也是于情于理之中，但燕开庭总归是有些失望。</p>

叶南霜仿佛看出了燕开庭的心思，一手就往他肩上一攀，道：“无想仙子无非是批评我几句，哪里还会说些别的？“</p>

燕开庭懒得跟他在这里贫嘴，就准备回房，又被叶南霜一把拉住。燕开庭蓦地回头，就只见叶南霜的双眼之中亮光闪闪，还吞咽了一下口水，顿时燕开庭就傻了，以为这小子对自己起了歹心。</p>

“萧然兄，可否陪在下又去那林间探寻一番？”</p>

燕开庭一把甩开叶南霜的手，转过身来，道：“无想仙子跟你说的话已经不记得了么？那萧然便再次告诉你，好奇心太强，是会惹祸上身的。”</p>

叶南霜耸了耸肩，朝着燕开庭吐了一下舌头，道：“不去就不去呗，那南霜自己去便好了。”</p>

既然叶南霜偏偏要自己往坑里跳，燕开庭也没有办法，只能任其行之。走进房内关上房门，冰灵比他还要先跳到床上。躺平之后，燕开庭心中好似全无所思，只是浮现着一张冰冷的面容，和那一抹带着月光的洁白。</p>

正午时分，青灵山下不陨城，正是一派热闹。摊贩们叫卖着新到的货品，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茶馆客栈中人声鼎沸，各界修道人士来来往往间，传递着各种有关修道界的最新讯息，就连小有门将要进行弟子考核大会，都在这城中传的沸沸扬扬。</p>

甚至有些赌场将门内的一些知名弟子都做了个简单排列，下起注来，无论是寻常人家还是修道人士，都纷纷押下自己所看好的弟子。谁押的弟子成为了核心弟子，谁就能赢走一大笔钱或者法器。</p>

是以赌场之内，比任何地方都要热闹。</p>

付明轩经过一间赌场时，走进去观看几番，只见燕开庭的名字根本就不在清单之上。他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便向着赌场后面的一间茶室走去。</p>

此时的付明轩换上了一套简单地素衫，并没有穿着小有门的制服。他本来为人低调，即使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但不一定就识得他本人。一名侍女看到是付明轩来了，明显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神色一亮，随即低头轻笑。走在付明轩前面，将他带到一间茶室前，缓缓打门，付明轩就走了进去。</p>

“寒州，好久不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