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去不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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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岳和颜悦色，对苏玉说不用多心，朝廷为保护京畿和陵寝，常规工程罢了，“至于那个谣曲，我也有所耳闻，但陛下为此营修的，是京东的长春宫而已。”</p>

长春宫是连接京畿和河中间的一处堡垒，也是唐朝皇帝所拥有的最大“官庄”，李适在此经营合情合理，于是这话打消了苏玉的顾虑。</p>

然后高岳就要苏玉伴他一起，前往好，去和他家主人见面。</p>

好，在奉天城西五十里外，并和凤翔府毗邻，神策军在此有大量屯田，还设了军镇。</p>

此地和奉天虽相距不远，可隔着险峻的梁山，和条叫武亭川的河流，位于梁山上的乾陵，被簇拥在郁郁葱葱的柏树丛中，穿过山川间狭窄的路径后，高岳与苏玉才到达好的处旗亭。</p>

在那里，便装的朱、韦皋、李楚琳已等候段时间了。</p>

他们的会面必须是秘密的，因为牵扯到太多了人和事。</p>

然而一旦见面，高岳端坐于朱之前，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批评起太尉的多疑：</p>

“太尉为何要受小人的蒙蔽，不理解仆对您的一片真心。原州行在至此近两年，为泾原行营屯田万顷，供米粮近二十万石，又设数处马坊，豢战马千余，降蕃兵数千，都是岳与太尉及城武等人一起携手开创出来的大事业。现如今太尉遭人构陷，不思抱团对付外人，岂可弃置泾原、凤翔的大业不顾，自我分崩呢？窃为太尉不取。”</p>

这话说得朱窘迫不已，他急忙说逸崧你误会，那是些泾原和范阳军将不识抬举，目光短浅，都是群粗蠢武夫、粗蠢武夫，我已经狠狠叱责过他们，还请逸崧不要介怀。</p>

“那太尉为何要在良原城，让田希鉴插手营田的事务？听闻太尉又想把灵台旧县屯田的八百名范阳兵收归凤翔，这是万万不可的！”</p>

高岳的连珠炮，说得朱额头冒汗。</p>

在此次会面前，朱已知晓他弟弟朱滔在幽州叛变的事，又听到马燧上密表弹劾自己，不由得惊惶万分，他知道皇帝肯定要调查自己，在满是绝望下，居然发狠要在凤翔府聚集所有昔日从范阳带来的甲士，准备在万不得已时，负隅顽抗。</p>

“凤翔处于山、岐山的包围当中，地险土沃，又有成国渠水利作为大业凭仗，一旦据有此地，再就手将普润、麟游两处神策军镇给夺占（此两镇兵已赶赴京畿待命），谅皇帝也不敢对我如何！”</p>

索性就让假叛变为真叛好了。</p>

在这样背景下，朱才暗中运作，想把高岳用去屯田的八百范阳兵给收割回来。</p>

其实这时，高岳的心中也很紧张，他意识到现在要是朱被逼到绝路的话，真的在凤翔就地割据造反，那么凤翔、泾原甚至宁等西北要地得完全被打烂，事态会变得更糟糕以后唐朝拿什么作为基地，对抗西蕃，光复河陇？这不单单是自己心血的问题。</p>

于是接下来，高岳装作十分愤恨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对朱陈辞：“太尉难道忘记昔日在后楼与高岳、城武的约定了吗！现在绝非太尉有反意，是不是？”</p>

朱当即就落泪，拉住高岳的双手，“相信我啊逸崧，我是绝对绝对没有任何反心的！都是我弟朱滔故意写信，随后马燧挟私密奏，置我于如此境地，我真的是五内俱焚，但又无处申辩。”</p>

高岳便很诚恳地对朱说：“太尉勿忧，京城方面全替太尉安排好了，只要太尉肯入朝廷客省，向圣主申辩清楚，马上这凤翔、陇右的旌节还是太尉您的！”</p>

接着高岳便凑过来，教给了朱反制的招数，并声称朝中还有卢门郎为奥援，您就放一百个心。</p>